整個大廳頓時沸騰起來,一種探險的刺激感萦繞在大家心頭,山頭不算大,大家都躍躍欲試,吵吵嚷嚷地互相組隊,含着競賽的心理要帶回更多的食材。
盛眠拉着易遲興緻很高地就往外走,還不忘回頭催促着身後的倆人,“走啊!”
地上散落着成片的楓葉,林中的小道都是木質的,踩上去咯吱咯吱作響,上午的陽光濃烈又和煦,從上而下傾灑,穿過層層楓葉,投映在地上,或大或小的光暈,被火紅的顔色襯的絢麗。
盛眠四處張望着,路上她還撿到一根直直的樹枝,扒拉着樹葉,遠遠地還能聽到其他同學找到食材的驚呼聲。
視野裡是一片火紅,盛眠眼睛都快要看花了,突然,一處不同與楓葉的紅在眼前,雖與周圍的顔色高度重合,但那細微的不同還是被盛眠捕捉到了。
盛眠跑過去,兩隻手一劃,碰到那與衆不同的顔色時,發出了窸窸窣窣聲音,是一個紅色塑料袋,盛眠拎起來,重量還不輕,頗有重感。
盛眠費力地将袋子拎高給他們展示,“我找到了一個,應該是肉,很重。”
易遲也走過來,笑着誇“好棒!”
盛眠被這樣直白地誇還有點不好意思了,她拎着一袋子肉,右手被勒的微微泛白,沈之林朝盛眠伸出手。
盛眠沒太明白是什麼意思,牽手麼?盛眠腦子空白,把自己空着的左手放上去了,甚至是握上去了。
感覺到沈之林的手有點僵硬地一動不動,易遲和秦恒都睜大眼睛看着倆人“牽”着的手,兩個人都不敢出聲,生怕打破了眼前的畫面。
盛眠疑惑地看着沈之林,對方罕見地眼神慌亂,沈之林低垂着眼不敢與之對視,右手僵硬,不自覺的抽動,幹澀的嗓音說“我幫你拿。”
理解錯了沈之林的話,盛眠的腦袋像是冒煙的煙囪,慌忙地收回自己的手,尴尬地忘記禮貌性回絕沈之林,就直接把袋子遞給了她。
上午的日頭濃烈,烘得兩個人面色泛紅,盛眠的額頭甚至滲出了薄汗,她索性把外套脫下來系在腰間。
四個人默契十足地沒提剛剛的事,盛眠也沒什麼心思找食材了。
秦恒倒是從一堆楓葉中找到了一袋東西,裡面裝着大蔥,小蔥,姜,蒜,花椒等調味的東西,易遲也從一個空的樹洞裡找到了一袋蔬菜。
“你們看這兒好多雜草。”易遲喊着幾人,盛眠蹲在易遲旁邊,笑道“這不是雜草,這是野菜,能吃的。”
“你們有刀麼?”盛眠問向三個人,易遲搖搖頭,沈之林從兜裡掏出了一把蝴蝶刀,她還貼心的幫盛眠打開。
沈之林指骨修長,刷刷刷像是變魔術一樣擺弄着手裡的刀,看得人眼花缭亂,最後她将刀柄遞給盛眠。
“這刀你是随身帶着麼?”盛眠随口一問,沈之林點點頭,這刀跟了她很多年了,也是父母留給她的。
這把刀細長小巧,全身冷冰冰的,很有重量感,刀鋒鋒利無比,盛眠直覺這把刀應該很貴。
她小心的用刀尖插進土裡,隔斷野菜的莖,輕輕一帶一挑,一個完整的野菜就被挖出來了,整個過程順利流暢,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了。
盛眠又繼續将周圍的野菜也都挖下來,一起放在袋子裡。
她掏出一張濕巾把刀和自己的手都擦幹淨,将刀還給了沈之林。
秦恒忍不住驚歎“盛眠,你還會挖野菜呢,這挖得也太快了,而且個個都這麼完整。”
盛眠嘿嘿一笑“小時候挖過。”
小時候福利院的老師曾經帶過他們小孩子一起在山頭上挖過野菜,晚上老師會用這些野菜炒着吃,也可以洗幹淨蘸醬吃。
但此從上了大學後,盛眠就再也沒吃過這些野菜了。
秦恒有些佩服,“你小時候還挖過野菜啊,在咱們這兒野菜太少見了。”
易遲不禁想,現在能有野菜生長的地方很少了,基本上都是偏遠的農村山頭了,現在的年輕人應該都不認得野菜和野草的區别了。
幾人朝着深處走去,悅耳的流水聲愈漸清晰,清澈波光粼粼的水流顯出樣貌來,盛眠快步走去,用手蘸了些流水,灑在野菜上,“這樣能讓野菜保持新鮮。”
遠處的水流上方是湍急窄小的瀑布,雪白的水流直直地落下來,沖撞在下方的巨石上,激起千層雪。
臨近正午,早秋的熱氣依舊濃烈,幾人都出了些汗,秦恒忍不住洗了把臉,頓時涼爽許多,忍不住舒爽地喟歎一聲。
水裡深處晃眼的反光閃在秦恒的眼中,秦恒眯起眼睛細看,驚呼“你們看!”
三人随着秦恒的聲音看去,水裡竟然有魚,個頭不算大,在水裡緩緩地遊着。
“在這兒歇會吧。”沈之林放下袋子,坐在石頭上,兩條大長腿伸展着。
走了快一個小時,也都走累了,盛眠坐在地上,挑着薄薄的石頭扔在水上打了幾個水漂。
秦恒也挑了塊石頭,打了個比盛眠還要多的水漂,揚起眉頭“怎麼樣,我打的夠技術吧。”
盛眠的勝負心被激起來了,兩個人就這樣開始相互較勁,秦恒回頭看向沈之林“來呀,你也打一個,看看你能打幾個。”
沈之林随便撿起一塊石頭,手腕一用力,水面上嘟嘟嘟,竟連續打了十多個水漂,比秦恒和盛眠都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