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萊納·娜塔莉宮披着一頭淺金色長發，天藍色的眼眸清澈明亮。

今天，她穿着一件香槟色露肩長裙，纖細的脖頸上戴着一條精緻的流光石鎖骨鍊。

此刻，她乖巧地坐在姐姐卡特萊納·赫拉妮宮的華麗房間裡，像一隻被豢養在金籠中的小鳥，安靜又依戀。

從小到大，娜塔莉就非常依賴赫拉妮。

她的秘密，從未對赫拉妮隐瞞過，包括最私密的。

娜塔莉紅着臉，眼裡泛着水霧，可憐又害羞，像一隻怯生生的小鹿，讓人忍不住心軟。

“那個……赫拉妮姐姐……我、我昨天做了個夢……是春夢，可是……夢裡的人，居然是個低賤的海賊……嗚嗚嗚嗚……我是不是不配再做天龍人了……？”

赫拉妮靜靜地看着她。

自己這個妹妹，表面柔弱，實則膽大妄為，從不掩飾心思。

不過，天龍人又何需畏首畏尾？

“海賊……”赫拉妮輕聲咀嚼着這個詞，忽然笑了。

“海賊好啊，”她拉起娜塔莉的手，

“要是你真的跟海賊睡上一覺，卡特萊納家的名聲就徹底毀了。到時候，我就不用嫁給那個七十歲的老家夥了。”

娜塔莉臉色發白，猶豫道：“可是……父親那邊……”

“你也不想嫁給羅茲瓦德·查爾羅斯吧？”赫拉妮聲音柔和得像在哄小孩，“那個白癡中的白癡。”

醜陋和愚蠢，世上常有。

但像查爾羅斯這樣，集醜、蠢、惡心于一體的，又有權有勢的，卻罕見得令人發指。

其實。這也是天龍人幾百年來通婚留下的惡果。

五十年前，貝加龐克發現了血統因子，世人才知道，近親繁殖會導緻後代畸形。

從那以後，天龍人選配偶愈發謹慎。不少家族甯願到下界“借種”，也不願意再通婚。

一方面為了後代健康，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避免自家資源流入外姓家族。

畢竟借種隻是利用，而聯姻意味着分财。

從某種程度上說，羅茲瓦德家願意聯姻，也算得上誠意十足了。

但如果一個天龍人女孩甯願和海賊苟合，也不肯嫁入羅茲瓦德家——

那場面，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