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賓客開始低聲議論之時,格林古身邊的管家快步走上前,神色慌張,俯身在他耳邊低語。格林古的眉梢輕輕一挑,唇角彎起一個幾不可察的笑意。
“夏姆洛克少爺帶赫拉妮宮出走了。”
格林古不怒反喜,似早已在意料之中。他站起身來,目光掃過賓客席,微笑開口,聲音響徹整個宮殿:
“各位尊貴的來賓,歡迎出席我兒子夏姆洛克與卡特萊納家赫拉妮小姐的婚禮。”
一石激起千層浪。
席間頓時一片嘩然,衆人面面相觑。有人翻看請柬,才恍然大悟——請柬上并未寫明新郎是誰,隻有“費加蘭德家與卡特萊納家聯姻”的字眼。人群中低聲議論:“原來不是格林古娶赫拉妮,而是他的兒子?”、“這才對嘛,我還納悶格林古都多大年紀了……”一時間賓客紛紛站起,笑着向格林古祝賀,氣氛又熱絡了起來。
五老星坐在最上席,薩坦聖皺起眉,冷哼一聲:“搞什麼鬼?我還以為是格林古自己要娶人呢……”
格林古微笑不語。
他的笑容裡透出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陰險——
是的,他就是要把事情鬧大,讓所有人都知道赫拉妮“已經是費加蘭德家的人”;她若逃走,便是棄婚、抗命,是整個卡特萊納家顔面盡失。而夏姆洛克也必須站在他們這邊,一旦失敗,他也同樣無法脫身。
這樣一來,無論她如何掙紮,都隻能回到命運為她安排的位置。
他幾乎可以聽見身體裡那個輕微的低語。
是啊,或許……他真的瘋了吧。
紅土大陸·港口邊
麒麟戈姆與索瑪茲匆匆趕到,遠遠便望見一艘軍艦被霸王色霸氣掀翻的殘骸。索瑪茲苦着臉抱怨:“團長到底在搞什麼啊?哪有婚禮搞成私奔的!”
“我可是還等着婚禮的宴會呢!”麒麟戈姆不甘心地發動果實能力——他那獨特的“夢境具象化”能力讓他很快在半夢半醒之間捕捉到夏姆洛克的氣息。
“找到了!”
鏡頭一轉,夢境中麒麟戈姆看見夏姆洛克正帶着赫拉妮坐船離開瑪麗喬亞,他直接插入夢境,現身其前:
“團長,你在幹嘛呀?婚禮還等着你走流程呢!”
赫拉妮臉色瞬變。
她意識到什麼,回頭看向夏姆洛克,低聲而急促地說:“我們必須馬上走!”
夏姆洛克警惕地望着麒麟戈姆,右手準備抽出長劍,釋放出威壓,“你是來攔我的嗎?麒麟戈姆”
面對強大的威壓,麒麟戈姆有些慌,“啊,對,對呀……”
赫拉妮咬牙看向麒麟戈姆,笑得有些僵硬:“我們等不及要去度蜜月了,拜托你幫我們照顧婚禮吧。”
“開什麼玩笑?”麒麟戈姆一臉認真,“明明你們倆才是主角,新郎新娘都不在,宴會還怎麼開始?”
夏姆洛克皺眉:“我父親說……今天是我和赫拉妮的婚禮?”
“對啊。”
沉默。
夏姆洛克終于意識到,那天父親的玩笑話——“娶她的不是我,是你”——并不是随口一說。
他的眼神沉了下來:“他到底想幹什麼……”
赫拉妮咬住唇,終究瞞不住,湊到他耳邊低聲說:“我父親吃了‘寄生蜂果實’,把意識寄生在了你父親的身體裡。但目前還不穩定,格林古的意識偶爾會反噬……我們必須離開,否則,一旦格林古察覺到破綻,整個卡特萊納家都會被滅口。”
夏姆洛克瞳孔微震。
“什麼時候開始的?”他低聲問。
赫拉妮聲音苦澀:“大概一個月前。”
夏姆洛克垂下眼簾,緩緩道:“那恐怕……已經太晚了。”
赫拉妮驚愕擡頭:“什麼意思?”
他看着她,:“因為我父親的靈魂,早在那之前……就已經被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