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林凜的語氣仍是冷冷的，每一次張嘴都是敷衍式的你問我答。

“那都沒有什麼人留校你怎麼不回家啊?”

林凜冷哼一聲，反問道：“回家不也是我自己一個人嗎？”

林武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僵硬了一會轉移話題問道：“錢還夠不夠?在學校不要那麼省，想吃什麼就買，錢不夠了就問我。”

“嗯。”

“不要給自己那麼大壓力，我也不需要你考上多好的大學，覺得自己盡力了就好了。”

林凜的動作停了下來。

“你不需要我考好，我就不用考好了嗎?這是我的人生又不是你的，不考好一點的大學那浪費時間去讀高中幹嘛!”

父親的眼角閃過一絲無助，也不知道怎麼就惹惱他了，他說這話也隻是不想給他那麼多壓力罷了。

林武慌忙解釋道：“我也不是那意思，那你好好努力～”

林凜沒再說話，加快速度吃着面條。

—

黎越和家人的關系不好，周末也從來不回家。這會兒她和她的狐朋狗友在外面吃飽喝足後心滿意足地回到學校。

三五個小女孩圍坐在樹蔭下的石桌上喝着奶茶，人手一部手機，個個都低下頭來把玩着自己的手機，一個人都不說話，真是不要太有默契。

其中一個女孩，長時間盯着屏幕，眼睛酸澀疲憊，她緩緩擡起頭，望向遠方，試圖舒緩那灼痛的雙眼。就在目光觸及遠方的刹那，她看到校門口處，林凜正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腳步沉穩地走進校園。

她瞬間靈光乍現，想起了一件幾乎被遺忘的事。她激動地朝着同樣沉迷于手機的黎越喊道 ：“越姐，你知道上次我們打葉旻岍，害我們記了處分的那個人是誰嗎？”

此言一出，旁邊的幾個女孩瞬間激動起來，眼中閃爍着憤怒的火花，仿佛恨不得立刻将那個人揪出來，狠狠教訓一番。

黎越不屑地輕哼一聲，臉上寫滿了“有屁快放”的不耐。

秦冬雪故意賣着關子，眼神不經意地瞟向不遠處的林凜，輕聲說道：“喏，就是他，一班那個叫林凜的，就是和沈天晴不對付的那個人。”

黎越原本漫不經心的表情瞬間凝固，她緊緊攥着手機，聲音冰冷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秦冬雪語氣中帶着一絲驕傲，娓娓道來：“上次他們班主任找他談話，我剛好在門外，無意中聽到了。”

黎越那火爆的脾氣瞬間被點燃，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她氣得咬牙切齒，狠狠将手機甩在一旁，風風火火地攔住了林凜的去路。

林凜被她擋住，左右避讓，可黎越卻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他神色平靜，淡淡地開口問道：“有什麼事嗎？”

黎越怒目而視：“聽說上次我打架，是你給舉報的？”

林凜輕輕皺了皺眉頭，語氣平和地回應了一個“嗯”字。

“哼～”黎越不屑地撇了撇嘴角，揚起手，一下又一下地推搡着林凜的臉。

雖然不疼，卻極具侮辱性，一下又一下，仿佛在宣洩着心中的憤怒：“下次少多管閑事！”

她身旁的幾個女孩，如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看客，興奮地看着這一幕。她們絲毫不擔心林凜會報複，畢竟黎越是跆拳道黑帶，在她們看來，就算再來十個林凜，也不是黎越的對手。

林凜卻始終沉默着，沒有絲毫反抗，任由黎越發洩着心中的怒火。

黎越的怒火并未因此平息，反而愈發洶湧。她猛地一擡腿，将林凜手中的紅塑料袋踹破。一個個飽滿新鮮的蘋果，不堪重負地掉落下來，摔得皮開肉綻。

看着林凜狼狽的模樣，黎越心中的那口氣總算舒緩了一些。她饒有興緻地調侃道：“這麼好看的蘋果，可惜了，别浪費，多吃點兒～”

待她鬧夠了，轉身離去，林凜才緩緩彎下腰，默默地撿起那些掉落的蘋果。他的眼中，滿是落魄與失望，仿佛那破碎的不僅是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