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舟再轉回來時,菜也點得差不多了。
他接過單子看了一眼,随口道:“嗯,再加四串鱿魚,大蝦不要了。扇貝生蚝這些,挑新鮮的上……你不吃辣?”
最後一句,他是對着符遙說的。
符遙搖搖頭。
謝一舟點頭,把菜單遞回去給張炎,“那把烤肉都換成果醬味的。”
“得令。”張炎應了一聲,很大聲地說:“咱們舟哥就是貼心啊!”
有張炎的特别關照,她們這桌燒烤上得特别快。
比巴掌還大的鱿魚,撕成細條,彈得嫩牙,醬汁順着簽子往下淌。更不用說扇貝生蚝這些,天生就有海水的鹹鮮,簡單放些蒜蓉就已極香。
“怎麼樣,不錯吧?”張炎也不管其他桌了,自己拖個塑料凳湊過來,“都是今天海裡剛撈上來的,新鮮着呢。”
聞悅吃得頭也不擡,連韓鑫都難得地沒有嗆聲。
符遙誠懇地誇贊,“真的好吃。”
尤其是那幾串菠蘿排骨、紫蘇牛肉、掌中寶和雞翅……烤的時候上頭不知道塗了什麼果醬,一口下去滿滿當當,酸酸甜甜,她連吃好幾串都不膩。
幾個男生喝紮啤,聞悅看了自己的蘋果醋一眼,蠢蠢欲動,“也給我來一瓶。”
“算了吧。”符遙把嘴裡的排骨咽下去,出聲勸阻,“你酒量太差。”
喝醉了喜歡摸人腹肌。
摸不到就哭。
“……”聞悅沉默兩秒,嬉皮笑臉的湊近她,“這不是有你在嘛?你酒量好就行。”
韓鑫匪夷所思看向符遙,“你也喝酒?”
聞悅立刻挺起腰杆,為姐妹伸張道:“開玩笑,我們家遙遙千杯不醉好不好?”
符遙:“……”
她有點心虛,說是千杯不醉,其實是因為她從來沒喝過那麼多,估計自己也就是一杯倒的水平。
符遙猶豫了一下,輕輕點頭,“喝點沒關系。”
“來來來,一起喝!”張炎正愁場子熱不起來,立刻起哄似的給她們一人滿上一杯,“光喝酒沒什麼意思啊,咱們玩點遊戲呗。”
“沒問題啊。”聞悅很有氣勢地擡起下巴:“玩什麼?”
符遙看了謝一舟一眼,他還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唇角冷淡地彎着,修長的手指搭在酒瓶上,有一搭沒一搭的。
遊戲都沒開始,他和韓鑫已經默默無聲地,一人幹掉了大半瓶啤酒。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在較勁。
“就玩那個,最近很火的。”張炎冥思苦想半日,一拍桌子,“叫什麼——‘我有你沒有’!一人說一件自己幹過或者沒幹過的事,在座的其餘人,一樣的就不用喝,不一樣的就喝。”
話音落下,謝一舟嗤笑一聲,“這規則是你自己想的吧?”
張炎充耳不聞,興高采烈地說:“成,那舟哥就你先來吧。”
“……”謝一舟擡手捏了下鼻梁,看見周圍一圈期待的眼睛,歎了口氣。
算了,随便說一個吧。
他舉起那瓶紮啤,眉梢微挑,目光似是漫不經心的從符遙身上劃過,“我沒喝醉過。”
剛好對應符遙剛剛說的,千杯不醉。
“靠!”聞悅仰頭幹掉半杯酒,背手狠狠一抹嘴唇,“不是我說,你這也太有針對性了吧?黑幕啊黑幕!”
連酒裡都有酸臭味了。
“哈哈。”符遙掩飾般笑着,在桌底狠狠踩了聞悅一腳。
“……”謝一舟動作一頓,忽然轉眼看向她。
成,好人沒好報。
韓鑫默不作聲地也喝了口酒。
“嘿嘿嘿。”張炎很有興緻地陪了大半杯,滿臉做紅娘的興奮,“再來再來!”
下一個輪到韓鑫,他略想了想,嘴角挂起點嘲諷的笑,“我從來沒有考試不及格過。”
“……”
衆人沉默片刻,忽然接二連三地舉起酒杯。
連符遙也不例外。
“你也……什麼時候?”韓鑫一臉困惑地看向符遙,“我怎麼不記得?”
符遙打了個哈哈,難道要她坦白是數學高考沒及格嗎……不過,她其實也不想讓韓鑫抱太大希望,覺得自己和他站一邊就是了。
“有次數學小測,大題太難了。”符遙隻能這樣含糊過去。
聞悅一杯酒下肚,臉上已經浮起了紅暈,“你們這些學霸,不給人活路啊!好,到我了是吧,我想想……這個怎麼樣?我從來沒有刮過胡子!”
除了符遙以外都喝了。
輪到符遙,她想了想,很配合地掩護聞悅,“我沒……去過男洗手間。”
聞悅:“……”
符遙:“?”
聞悅苦大仇深地又悶了半杯,“别提了……有次尿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