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豆符花:【bingo~】
聞雞起舞:【電影院還是私人影吧?電影院的話就選恐怖片,私人影吧的話就選愛情片。】
一碗豆符花:【為什麼?】
聞雞起舞:【電影院是開放式空間,人太多,不好做一些親密行為,看恐怖片的話反而能讓人心跳加速,有效促進雙方感情,心理學上管這叫“吊橋效應”。私人影吧的話,你懂的。】
非常适合,動手動腳。
符遙瞄一眼挂在牆上的投屏,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
下一秒,她果斷打開搜索框,輸入“恐怖愛情片”幾個字。
雙管齊下,效果更佳。
謝一舟用毛巾擦着頭發,從浴室走出來,發現客廳内燈全熄了,一片昏暗不說,還傳來十分詭異的聲響。
擡頭一看,心跳差點暫停。
牆上一隻喪屍占據了整個大屏,正趴在人的脖子處咀嚼,大塊血肉掉下來,讓人作嘔。
“……”
他發現符遙還真是挺能折騰出恐怖氛圍的。
就這個畫面猛一下給人的刺激,比他剛剛洗那麼多冷水澡都管用。
始作俑者縮在沙發後邊,拿着個抱枕擋在眼前,時不時偷看一眼,又狠狠閉起來,手抖得比電影裡那個受害者還誇張。
人菜瘾大,大抵如此。
謝一舟收回視線,把毛巾搭脖子上,腳步一拐,進廚房倒了兩杯溫水,又往裡頭加檸檬片。
“作業寫完了?”他趿着拖鞋,慢騰騰走近,居高臨下掃了她一眼。
謝一舟身形極高,肩寬背直,這樣擋在面前,把後邊血肉模糊的恐怖場景全遮住了。
積雪草的香味自上而下,溫柔包裹住她,就像坐過漫長彎折的刺激過山車,終于有種雙腳落到地面的實感。
符遙緊繃的肩膀驟然放松,接過檸檬水咕嘟咕嘟喝掉大半杯,這才感覺心跳稍微平複一點,“對,突、突然就想看部電影,你一起嗎?”
謝一舟漫不經心轉頭看一眼屏幕,這會兒吃人的場景已經過去,男女主正坐上跑車亡命天涯。
“挑喪屍片看?”謝一舟在她旁邊坐下,中間禮貌地隔着一個人的空位,“你不是說自己怕黑,還怕鬼麼?”
“哦,因為有個人跟我說,要走出自己的舒适區,多看看不同的風光。”符遙手裡捧着檸檬水,眸子分明還紅着,此刻卻像浸潤水光,因為他的到來而柔軟明亮,“這部電影你看過嗎?”
謝一舟盯着屏幕。
窗簾一早被符遙拉上了,室内沒有其他光源,隻剩電影畫面慵暗的光,間或照亮他半邊側臉。
黑發散落,遮住他清俊硬挺的眉眼,下颔線幹淨利落,凸起的喉結,随着他喝水的動作微微顫動。跟電影裡那隻變異成喪屍的男主比起來,真是哪哪都更加順眼。
“看過一點。”謝一舟手臂環在胸前,他葷素不忌狂刷電影都是小學初中那會兒的事了,現在都是挑着片子,偶爾揀感興趣的看。像這類套着恐怖皮子的浪漫愛情片,一般不在他的觀影範圍内。
但這部電影曾經小火過一段時間,老曾有天給出幾節自習課,讓自由安排活動,班上就放了這部電影。
男主角哪怕變成喪屍也還是硬帥,班上不少女生都喊瘋了。
劇情本身并不複雜,變成喪屍的男主還保留了一點人類意識。和遊蕩在機場中渾渾噩噩的同伴不一樣,他擁有一個廢舊機艙做的“家”,從四處收集樂隊唱片和小飾品,在一個個無法入眠的深夜,随着音樂搖頭晃腦地擺動僵硬的四肢。
符遙漸漸看得挺專注,看到喪屍男主和朋友隻能通過“咕噜”聲聊天的時候,她情不自禁笑出聲。
笑聲清澈甜美,音符一般躍動,隐沒在黑暗裡。
謝一舟喉結滾動一下,又擡手喝了口檸檬水。
電影裡,可憐的喪屍男主對女主一見鐘情,為了保護女主不被吃掉,他把女主帶回自己落腳的機艙,那個他視為“家”的地方。
畫外音還能聽見男主内心的碎碎念:“——我不知道我到底在幹嘛,可能我瘋了吧?”
“其他喪屍絕不會帶活人回家。”
絕不會,帶别人回家。
“……”生平第一次,謝一舟發現他跟這種标準的戀愛腦電影男主産生了共鳴。
甚至,深表同情。
窄小的客廳幾乎燥熱,他面無表情注視着台詞,耳根卻悄無聲息地紅起來,連冰涼的檸檬水也無法壓制。
餘光瞥見符遙看了他一眼。
謝一舟下意識把右手擡起來,握住脖子上的毛巾,幾乎是惡狠狠地擦拭起半幹的頭發,帶過耳畔。
摩擦生熱。
這樣,興許還能解釋他突如其來的紅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