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塵将離光的袖子往下拉:“你将她帶回來的,她傷得怎麼樣你最清楚,若一聲不吭才吓人。”
郁澤沖着輕塵颔首,走到床前坐下,擡手将離光額前的亂發拂到一旁:“疼的厲害嗎?”
輕塵起身輕咳一聲:“她還需要休息,不要耽擱太久。”說完,他走出了房間。
離光撐着身子要坐起,郁澤給她摁了下去:“師兄看着你長大的,什麼樣子沒見過?躺着吧,跟師兄客套什麼?”
“躺的累。”離光倔強的坐起,揚起下巴,質問師兄,“你下山兩年都去哪裡了?怎麼會在這裡?哦對,這又是在哪裡?”
“這裡是煙涼城。”郁澤靠近離光,将枕頭塞到她腰後,自然的拉過她的手臂檢查,“輕塵的醫術怎麼樣?你跟他認識多久了?”
“師兄你不要轉移話題。”離光盯着郁澤躲閃的眼神,“老實交待你這兩年都去哪裡了?你可知師父半年前也下了山,逍遙山上就剩我一個人,孤零零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你倒好,四處逍遙,完全不記得你還有個師妹。”
“是師兄的不是,等你好了,師兄帶你四處逍遙。”郁澤的眼神落在離光手腕上的紅印,“這是陰風山的焰冥傷的?”
離光原本快要憋回去的淚瞬間就流了下來:“就是他,說我跟誰長得像,還非要我脫胎換骨洗去什麼濁氣,我不願意就……反正是打了起來。”她仰起頭,指着頸部的傷口位置,“喏,這裡也有,不過是我自己紮的,反正我的傷會自己愈合,就是吓吓他,誰曾想他真是個瘋子。”
傷口早已被包紮起來,郁澤伸手輕撫了一下紗布,又輕輕地碰了一下離光臉上的傷:“都是師兄的不是。”
“不關師兄的事。”離光原本還想順勢嗔怪,但看到師兄的眼角落了一滴淚,忙收了性子擡手幫他擦拭,“這一點傷哭什麼?師兄如今倒像個小孩子一樣。”
郁澤垂眸掃了一眼離光擦淚的手,見上面也是傷痕滿布:“師妹長大了,不再是小時候那個摔倒就要抱抱吃糖葫蘆的小孩子了。”
離光自豪的擡頭:“那是,但糖葫蘆是少不了的,我被抓走這兩天除了桂花糕還是桂花糕,都快要變成桂花糕了。”
郁澤的眼睛閃過一絲陰郁:“等你傷好了,讓你吃個夠。對了,你說師父半年前下了山?那你下山的事她不知道嗎?怎麼由得你自己一人下山?”
“師父……”離光的眸子再度暗了下去,“師父她受了很重的傷如今在東海修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你什麼時候跟我去……”
門被人推開打斷了對話。
青狐竄了進來跳到離光的懷裡。
離光看他的眼睛還蒙着布條有些發愣,這與救她的那個瞎子眼睛上的一模一樣。
輕塵端着藥走到床邊:“眼睛還未好,少說還得一兩日。”
離光又去看青狐的尾巴:怎麼是一條?
郁澤擰眉打量青狐:“這是你養的狐狸?”
離光回過神:“師父音訊全無,是他冒死傳信,所以就将他帶在了身邊。”她扭頭看向輕塵,“他自己從東海出來了?師叔沒有過來嗎?”
輕塵端着藥碗走到床邊被郁澤接下:“他和我師兄們出來的,我師父有要事走不開。”
“你來做什麼?”離光點着青狐的頭,“傷都沒好,别再被七絕門的人追上了。”
郁澤接過湯藥,眼神卻落在青狐身上:“東海?師叔?”
“你記不記得師父提過一個老東西,說他有條很漂亮的尾巴,就是他。”離光還在擺弄青狐的尾巴,“師父被七絕門傷了,現下正在東海養傷,如果煙涼城沒事的話,師兄你跟我一起去東海吧,去看看師父。”
青狐用頭蹭了蹭離光,然後被郁澤一把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