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第二天起床時,頭痛欲裂,好像整個人被揍了一頓。
她回想昨晚的事,隻記得包廂裡有一堆酒瓶子,她和錢燦燦聊天胡扯,但更具體的半點都想不起來了。
她怎麼在家裡,誰送她回來的,錢燦燦嗎?
祝清掏出手機,給錢燦燦撥去一個電話,還沒接通,房門被敲響了。
“你醒了嗎?”
是黎蘭的聲音。
祝清穩住心神,迅速掃描全身,她還穿着昨天出去玩的長裙,睡過一晚後變成了皺巴的麻花,臉上的妝也還沒卸……
媽耶,那得亂成什麼如花模樣。
祝清連忙從床上爬起來:“醒了,等一下,我馬上就好。”
她跑到浴室,與鏡子裡宿醉的女人面面相觑。
臉還好,也許是錢燦燦善心大發順手給她卸了妝,她臉上白白淨淨的,隻有眼睛和嘴唇有些紅。
嗯?怎麼還有點腫?
祝清湊近鏡子,她眼皮薄,喝多了酒就容易發紅,得過兩天才能褪下,但眼皮怎麼會腫呢?她隻有過敏,或者哭過後,眼皮才會發腫。
昨晚喝到了假酒?
祝清的手指往下落了落,不小心碰到了嘴唇:“嘶。”
怎麼連嘴唇也腫了!?
不僅如此,嘴唇邊緣還有點小傷口,像是經過了一番蹂躏,慘兮兮的。
這麼明顯的過敏症狀,假酒,絕對是假酒!
錢燦燦給她回了個【?】
祝清按住語音鍵,怒道:“你點的什麼酒,你賠我晨起大好素顔!”
錢燦燦回複十六個問号。
祝清快速洗漱完畢,換好衣服,将長發梳成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一根碎發也不剩。
拾掇得幹淨利落,祝清深吸一口氣,推門出去。
黎蘭靠在島台上,手邊擺着一盤精緻的糕點和一碗粥,見她出來便道:“茯苓糕,南瓜粥,醒了就來吃點,對胃好。”
祝清瞥了眼黎蘭,對方穿着白色亞麻襯衫,搭配高腰淺藍牛仔短褲,手腕疊戴金色手鍊和皮質腕表,渾身有種毫不費力的高級休閑感。
祝清悄咪咪欣賞完畢,感覺腦袋不太舒服,晃了晃頭疑惑道:“我很少會醉成這樣,錢燦燦灌了我多少酒?哦對了,昨晚我回來有沒有吵到你,我以為錢燦燦會把我接到她家,或者開個房間的,如果吵到你了真對不起。”
大晚上出去喝酒,半夜一身醉醺醺回來,饒是祝清這麼厚的臉皮也覺得不好意思。
黎蘭眉尖微挑,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祝清拿起一塊茯苓糕,軟糯的糕點蹭過嘴角,小心避免碰到傷口,一小口一小口咬下去。
黎蘭視線微頓片刻,撇開頭,低聲道:“我今天要出差,去廣州參展,還有一組封面照要拍,最早後天才能回來。”
祝清含着糕點頭,眉眼彎彎道:“好,我也想抽個時間去趟幼兒園。”
黎蘭問:“你不是在休病假嗎?”
“對,病假還剩半個月,”祝清說,“我就是想去看看工作的地方,畢竟我現在休假也沒什麼事。”
祝清又端起南瓜粥喝了幾口,舌尖輕輕一閃,将嘴角的小米粒卷走。
黎蘭眯眼打量祝清,雙手撐在台面上,中指輕輕叩擊,忽然開口道:“你在家裡覺得無聊?”
祝清想了想,沒點頭也沒搖頭。她是個閑不住的性子,如果黎蘭在家還好,黎蘭要是不在家,她一個人在屋子裡悶着絕對會悶壞。
但實話實說恐怕容易引起誤會,祝清笑着打哈哈道:“有點,但還好,我是真的閑不住,你又不讓我陪你上綜藝哈哈哈。”
最後一句是調侃打趣,祝清不想再因為綜藝的事情惹惱黎蘭,說這些是為了讓黎蘭安心,誰料下一刻,黎蘭卻松了口。
“綜藝,你想去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