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被送到指定病房。
江予州正在處理學校的事情。他昨天突然住院,還有不少工作等着他交接。手底下那幾個研究生,還需要幫他們另找導師。
學校雖然會安排相應的導師接手,但他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學生,想着能多做些是一些。
司機敲敲門,将包交給江予州。“這是昨天林小姐落在我們霍總車上的包。”
忽然被人打擾,他推了推眼鏡,在看清楚司機手裡的東西後,笑了笑,“替我多謝霍總。”
完成老闆交代的事,司機也不多言直接離開病房。
電腦時不時跳出幾條有關工作的消息,江予州并不着急回,而是若有所思地摩挲着那個包。
他記得這是林念禾很喜歡的一款包,買回來後放在家裡放了好久。
像對待一件易碎品一樣,小心翼翼,怕刮壞了,不敢背出門。
現在,卻随手被落在車上。
江予州想起來司機嘴裡提到的霍總。
很陌生的名字,他從來沒聽林念禾提起過,就像那段藏在心裡七年的感情。
兩年婚姻裡,哪怕林念禾佩戴着婚戒,依然有不要臉的異性持續不斷地貼上來追求她。
公司的實習生,曾經同學校的校友,他們觊觎林念禾,像臭蟲一樣無視她的拒絕撲上來,讓人厭煩。
内心陰郁的想法接連不斷地湧上,江予州往後靠在床頭,摘下眼鏡,疲憊地揉了揉鼻梁。
脆弱和虛弱會放大人的陰暗面。
沒關系,他不會讓她看見自己不堪的一面。哪怕是在生命的最後歲月,他也會在林念禾面前留下最完美的形象。
霍鋅在聽見司機的回話後,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行為可能在對方眼裡算是某種挑釁。
一個陌生男人将對方妻子落在車上的包,送到他的手上。
剛剛否定自己想給林念禾當三的霍鋅,陷入沉默。
這算無心插柳,柳成秧?
林念禾到家後,才睡了兩個小時,就被公司的電話吵醒。
她費力地去夠手機,躺在被窩裡,睡眼朦胧。
“你今天怎麼沒來上班?”
對方的語氣過于理直氣壯,以至于她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沒請假。林念禾微微拿遠手機,瞄了眼來電人的名字。
哦,徐寒那個孫子。
“我家裡有事所以今天請假,請問徐總找我是有什麼急事嗎?”
她特意強調了一下那個急字。
電話那頭的人一頓,嚣張的火焰降下去一丢丢,“和誰請的假,我怎麼不知道。”
林念禾:……
“因為您昨晚喝了很多酒,我以為您今天不會去上班,所以就沒告訴您。”她吸了口氣,“是我的錯。”
徐寒嚣張的火焰徹底滅掉。
相處一年,别當他還是之前那個傻白甜,聽不出她話裡的陰陽怪氣。
什麼叫不會去上班。她以為他昨天醉得跟條狗似的,今天就不會去上班是嗎?
在她心裡,他居然是這麼個不務正業的形象。
“明天出差去B市,你收拾一下,跟我過去。”
林念禾沉默一瞬,“徐總,我請假請了一個星期。”
“你把公司當家是嗎?”徐寒忽地發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照你這樣,全公司人都請假一個禮拜,公司倒閉算了。”
要不是巴掌不能隔空順着網線落在人的臉上,在他說出話的那刻,他就該哭着喊媽媽了。
“徐總,我休的是年假。”
刁難她之前,能不能稍微長點腦子。
平日裡忙着泡吧睡妹,也不見得多有事業心。乍聽見她請了一禮拜假,就開始突然變得勤奮起來。
神經病吧……
和何建一樣神經。
心裡罵歸罵,林念禾還是很有禮貌地等對方先挂電話。
但徐寒好像不準備挂電話,接着問:“不能少休點假,提前回來嗎?”
“不太能。”
話尾一落,電話迅速挂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