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這會仔細看向那女人,意外對上的紅色瞳孔叫他愣住,他想:
“這麼妖豔的瞳孔,要是專注的看着人的話,應該會酥了骨頭吧。”
“操!老色鬼!你是太久沒碰女人了嗎?!!!”
将軍為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思想感到可恥,立馬極力打散它。
可他又忍不住看她一眼,卻隻見那一頭粟色的卷發埋在娜莎爾懷裡哭泣,嬌弱無比,整個人都一顫一顫的,惹人憐愛。
“啊,她要是埋在我懷裡哭——天哪,操!忒!老色鬼!!!啊啊啊!”
定下心回頭一看,将軍臉霎時就刷白——boss竟然不見了!
他趕緊抓了一把站在旁邊的無辜少年,使勁搖晃:“boss什麼時候走的?!啊?!”
他晃蕩着少年的兩條細胳膊,完全忘了自己這一身腱子肉。
“嗯,将軍别抓那麼緊。”少年聲音意外細膩,倒像個女孩。
“哦不好意思。”他憨憨地摩擦了一下手裡的刺刀。
“boss早走了,他剛剛叫你,你發什麼呆呀?Boos叫你都不回應,我都替你着急。”他面目牽強揉着手臂,看着确實很痛。
“boss叫了我?!我沒回?!!”他感覺自己離死不遠了。
“對呀,叫了你一聲之後就走了,我看那走向應該是去中心了。”少年揉着胳膊還是好心告訴他實情。
“哦,”他想起剛剛想的事,又尴尬了一下,“那,那你,那什麼,我剛剛發呆呢,我就是舊傷發作了,緩了緩。”
“啊?那您沒事吧?”少年一臉擔憂地看向将軍的腰側。
數十年前,将軍卡洛斯抵禦外部人員叛變,不知什麼原因,腰側被一把刺刀捅穿了。
哦,就是他現在拿着的那把。
整個刺刀貫穿身體深深釘在血地上,隻留出刀柄還是幹淨的,刀把上還綁着一條紅絲帶,和着粘稠的血糊在刀上。
那會兒boss不在總部,系統也受到損壞,他自己醒來又說不清楚,所以就成了一個謎。
八卦就像染缸上晾着的布條,風一吹就染上了顔色,再一吹勢必要染上不少污漬,最後不成樣子,漂白都還原不回去。
傳來傳去就變成是他自己太濫情,所以他的某個情人替天行道背後捅了他一刀,可能是想讓他斷子絕孫。
反正他不是無辜的就是了。
對于卡洛斯的行為嘛,可以理解,值得同情,不可原諒。
将軍是個風情中人,來自下界上京平陽,一個出英雄的好地方。
一步步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他花了整整六十七年,因為優化改造的緣故,現在是三十左右的外貌,能力确是不容小觑。
他戎馬一生,一切都好卻隻為情字泛濫,從他離開外圍開始,幾十年間,在床上的那些事,他就沒有委屈過自己。
以前的卡洛斯并沒有現在那麼壯實,也算一表人才,絕對不是那種一看就讨不到老婆的模樣。
“壯士十七芳上界,闖極關,過萬巷,腰鈴潺潺似流水,恰似壯士花叢心,粘一片嗅一念,适安燥郁玲珑間。”
聽說他本無意走到今天的地位,一直以來都對任務不積極,按時按量完成自己的事就完了,他到這來是下界高層的意思。
佛倫斯人員龐大,地域也廣,如果不出事的話,不會有人注意到他是死是活。
他早就明說過,自己最大的希望是“自由閱美,混吃等死。”
要自由就不能上位,權利和自由是天生的反義詞。
其實自由應該和任何東西都敵對,包括愛情,親情,快樂。
自由可能是善妒的皇後,忍不了你身邊的莺莺燕燕。
他要你眼中心中都是他,也隻能是他,如果你分了一點心,他就不要你了。
壯士本來是個風流潇灑的少年,正經濫交,現場結賬,可謂拔吊無情,愛時柔情蜜意,不愛時快刀亂斬。
按理說濫情的人一定不要情,他會刻意地控制自己的心,防止自己被深淵吞噬。
但他偏偏還是愛上了一個姑娘。
無人知曉她到底是怎樣的姑娘,是誰有這本事讓浪子收心?那該是多麼優秀溫善的人啊。
可惜天不遂人願,上天有意懲罰他太多心,在最甜蜜恩愛,準備談婚論嫁的時候,戰亂爆發,少女一戰殒命,細節不明。
誰會在意貧民死了老婆呢?
壯士一連瘋了幾天,打傷了所有上來勸告的兄弟,砸了不少東西,最後被一哥們反手扔進了澡池裡。
他在裡面躺了足足三分鐘,沒把哥們吓死。
澡堂很大,常年溫水,哥們還算人好,把他扔到澡池裡,如果是外圍泳池的話,光掉下去人就要短命。
它是訓練用的,全是冰涼的水,冒着寒氣那種,隻差結冰了。
在哥們準備叫人救命的時候,壯士一把沖出水面,一臉沉寂上了岸,抱了下哥們,然後頭也不回消失了幾天。
再出現之後,他就一直殺破頭往上爬,什麼任務都接,什麼手段都用,沒人知道他究竟是為了什麼。
爬了幾十年終于拼到了今天的地位。
将軍受任儀式那天,彼時他看起來還很正常,身着金黃戰甲的男人,身量挺拔,莊重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