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後,更是發現它是個淫毒。
他缺不了女人,它需要那種在床上糾纏女人的極緻歡愉來止痛,但它又不像現有資料裡的淫毒最終要控制人體。
它一心隻想爆炸,和宿主一起死。
實驗A:“欲乃人之根本,是動力也是災難,此為生物特有,可是我們從未見過災神有這樣的病毒。”
實驗B:“難道說,災神的意識讓他像個人了?他有了欲望?”
實驗C:“不可能吧,災神再有意識,他也還是源于大地的氣團,他連生物都算不上,沒有血肉何來欲望?”
此題無解,他們沒見過災神,連人家在哪都不知道。
所以實驗員又覺得可能受他前期生活的影響,因為将軍以前海王的性質,也許引導到尚未成熟的毒細胞,粘上了劣性。
他便無話可說,可能這是報應吧。
等這一次從戰場上下來,身體便再也撐不住了,也許是潛伏時間告罄,也許是近距離接觸了病毒本體,情況已到很明顯的地步。
回天乏術了。
被隕墓閣系統帶回之後,他在醫療室睡了許久,也想了許久。
有很多朋友去看望他,他看起來很好。
雖然面容憔悴地躺在潔白的病床上,但是過分膨脹的肌肉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好像吸引不起人類潛意識的同情。
即使知道面前這個人可能活不了多久,嘴上也表露着安慰,但總好像覺得他還很健康,還能撐很久。
好像,好像也沒怎麼樣。
他也有說有笑的,吃好喝好,還有功夫炫耀自己的戰功。
甚至前天,他還約了當時活下來的競争者再次比試比試。
亞瑟也來了,讓其他人出去,轉身拿過一束紅色的滿天星,慢慢放到櫃子上的玻璃瓶裡。
在整理邊緣的時候,他開了口,“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給你申請權限,讓你去新試驗基地接受治療,你可以提前退役,第二基地在中線,也可以施展抱負。”
雖然說出來的内容足以震撼整個佛倫斯,但是boss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仿佛不是特例。
說完,他轉身看向病床上一直溫笑着的男人,“你去不去。”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着,一個看起來很高興,一個很平靜。
漸漸地,卡洛斯的高興臉撐不下去了。
他緩慢低下頭,望向床頭新鮮的紅色滿天星,目露眷戀,他搖搖頭,開口,“我不會去的,謝謝您。”
男人有着不符合現在外貌和氣勢的溫和聲音。
聽到男人的否定,boss沒什麼觸動,“你想清楚就好。”
“留在戰場,是我這輩子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
他再次看向亞瑟,緩了口氣接着道,“每個人都會有自己想要的最後,或為國或為己,大大小小,或葬在定點有人紀念,或亡于荒野無人認識。”
“誰又有資格去諷刺一個甘願為情所困,甚至不要命的人呢?”
“我是個俗人,我也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這樣的想法,boss你比我更了解不是嗎?”
亞瑟看着他,久久不語,最後卻是笑了起來,連卡洛斯也愣住。
他伸出手,“你說的很對,那麼,祝成功,卡洛斯将軍。”
卡洛斯看着那隻曾經無數次在彙報大會上扶起他的手,也笑了起來,慢慢将蒼白布滿傷痕針孔的手附了上去。
在那之後,卡洛斯真正休養了一段時間。
因為要凝心靜氣,加上每天要注射很多藥品,所以他大多數時間隻能躺在病床上。
醫護人員總能看到他一個人靜靜地撫摸挂在脖頸上的那玫戒指,有時候還會親吻它,對着他說話。
還好數據顯示腦子是正常的,沒中毒,據說上面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鸢尾花。
因為前線的人力不足,經驗豐富的戰士又在一線,亞瑟便将剛剛培育成功,還在實驗期的四大信使送出去曆練。
沒有适應時間,也沒有教導員或者負責人,就這樣一步步靠自己。
能控制病毒之後,卡洛斯又回歸到以前那樣拼命,隻是現在似乎更加無所顧忌。
他征戰沙場,成了不敗的戰神。
在最重大的那場戰役後,boss問他想要什麼獎勵,他隻說:“隕墓閣,我隻想要羅拉冠上我的姓氏,她早已是我的妻。”
之後他就進了醫院,将已經備好的獎勵讓給其他人,尤其是死裡逃生,失去家人的戰士,還為他們申請保後基金。
亞瑟親自去找隕墓閣各負責人,但是大家都表示沒有辦法,亞謹建議用機械的方法。
在不改變那裡結構的前提下,用機械臂加上去。
曾經那邊有人嘗試過,一手資料還在。
任務下達之後,接手的負責人——量産機械總管,凱銀特表示十分為難。
因為從來沒有過,以往墓碑上的東西,都是随着屍骨埋葬那天自動生成的,改不了。
奈何誰叫他是負責人呢,誰叫他也可憐卡洛斯呢,誰叫他曾經追過羅拉呢,罷了,再難也要上了。
不就是多喝幾天咖啡,多吸收幾天濕氣,皮膚差一點,發際線往後移一截,多吃點補品總是能……
媽的還是好氣!
等卡洛斯那狗東西好點了,一定要去醫院再把他打進手術室!
半個月後,在凱銀特付出秃頭水腫的慘痛代價之後,終于在羅拉的名字後面多了三個字母:Xiu
一模一樣,看不出是新加上的痕迹。
Hero:Rolor*Xiu,獻于×××××年,忠魂永存,吾斯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