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醜剛要吹喇叭,緊接着裡面的禮花剛一炸開,音樂才起,下一秒屏幕就黑了。
靈靈被他夾在咯吱窩裡,還愣愣地看着自己的雙手,反應不過來自己幹了什麼。
亞倫看着屏幕旁炸起電線的火花,腦子暈暈的,怎麼就能搞成這幅局面。
他帶人往外走,一邊打電話叫人來修一邊走下樓,後知後覺在下了最後一個台階之後把人放下,看着人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我是應該當一個溫柔體貼的好哥哥安慰她呢?還是當個嚴肅立威的老父親教育她?
這挺難選的。
這個難選的念頭,在看到女孩舉起來的雙手上的紅痕時,自動做出了選擇——
亞倫着急忙慌,捧起紅痕的手掌放到嘴邊吹,“怎麼樣啊,疼不疼?這是剛剛打遊戲弄的?”
靈靈搖頭又點頭,亞倫明白她的意思,疼惜着看她,“為什麼痛了都不松手?”
女孩看着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真誠,“因為粥粥高興,靈靈不想粥粥不高興。”
亞倫沉心一擊。
這其中的意思自動歸位,拼湊完成之後,忍不住将人攬入懷中,嘴唇張張合合不知道該說什麼,于是幹脆不說,隻把人按在懷裡深深吸氣。
這就是亡靈體博愛世界的潛意識嗎?
她誕生于地球,理所當然的愛這個世界,而他屬于世界,所以她也對他好。
他承認自己天生帶有勝負欲,不管是外出打仗上戰場,還是處理内部的小毛小刺,他都力求完美。
不是完美主義者的完美,而是那種要做就做到最好的‘強迫症’。
在打遊戲方面自然也不例外。
拳擊是競技類的項目,他和靈靈合作二打二,他的原意是他帶着靈靈苟,他來刷分,苟住時長不死,靈靈體驗就好。
是他低估了亡靈的學習能力,靈靈上手很快,完全沒拖後腿,反而勢均力敵,到後面和他不相上下。
畢竟是少年熱血,意氣風發,他打着打着就上頭了,忘了和他合作的‘隊友’是什麼人,忘了他的初衷。
沒想到就是這樣的參差,讓靈靈發覺并且遷就他,而他還沒有發現,甚至剛才還想當個‘老父親’去教育她。
明明人家比他懂得多,他真的是,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怎麼會有那麼好的人呢?
亞倫深深吸了一口氣,氤氲的眼眸同樣真誠地看着她,感動入心之後,該說的還是要說。
“但是靈靈,你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更應該以自己為主,先在意關心自己好不好。”
“如果為了我而弄傷自己,當然我會很開心,開心靈靈在意我,但是其實開心之後不會特别高興,因為我不想靈靈為我受傷,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靈靈握了握被捧着的雙手,小小點了點頭。
亞倫又将人埋回懷裡,靈靈偏頭蹭了蹭他的脖子,閉上了眼睛,藏住眼底的心事。
維修人員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破天荒的場景。
他們向來笑面虎的殿下懷裡抱着個小女孩,要哭不哭的,明顯感動壞了的樣子。
那埋在人家脖頸吸氣的樣子,像極了那種雲裡霧裡的人員。
吸一口陶醉一下,吸一口陶醉一下。
他們倒不想猜測那被抱着的女孩是誰,隻擔心殿下是不是中邪了,要不要拿根電線電一電,沒準還能升華一下。
亞倫沒管他們,指指樓上之後,就抱着人往大陽台走去,好像生怕人家靠近一點把他的‘毒氣’吸走了一樣。
他要自己吸。
這個小插曲就這麼過去了。
地方不多,活動也不多,但就靈靈清醒的時間來說足夠。
亞倫會在靈靈昏睡的時候去處理自己的事情,他的‘請假’指的是不上戰場,不參與軍事活動,不是不上課。
看吧,再厲害的人也逃不開要上學。
剛開始那一個禮拜每晚都有人來抽血,亞倫每晚都要求他們等靈靈昏睡過去再抽。
後來他們也懂事,幹脆等亡靈進入昏迷狀态之後再來。
唯一的意外,可能就是第一個禮拜日的晚上,是第七次抽血。
盡管亞倫照顧的很好,用治療戰士的特效藥,熱敷,按摩,但是靈靈本身血管細,又是疤痕體質,雖是亡靈體,照這個抽法也不可能恢複好。
那晚抽完血之後,靈靈卻不複以往的昏迷,她開始掙紮,冒冷汗,數據不是很好看。
伊森在警報響起的第一聲就趕了過來。
他緊皺眉頭,看着屏幕上亂七八糟的數據,問亞倫,“她今天做了什麼嗎?為什麼突然血壓那麼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