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她的意思是,她家沒了之後,小人德一直照顧她,不久前以事務繁忙為由要離開,叫她出去找花園主人。”
“這是他能幹出來的事嗎?”
“存數據的時候亞慎告訴我,女孩一家是下界送來的,後來才發現是小人德做的。”
“因為無法證明她是不是雪凝,數據也很模糊,就将他們一家放在特殊實驗室裡。”
“她上來極其不适應,一直在實驗區病着,因為一直喝藥激發了血役,測了出來。”
“知道一點真相的父母就帶她逃跑,陰差陽錯跑到了森林,父母當場被擊殺死亡。”
“他們臨死前給女孩下了禁咒,讓她離不開森林防護,離開就會死去,除非她自己出來則失效。”
“小人德進去找到了她,她才幾歲,能跑到哪,找到了之後,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又為什麼不在找到的時候就帶出來,煩死了權限不夠就是屁事多,總之最後洗腦成功變成這樣。”
“你爸讓她跟着我,先突破身上的禁咒,後面看情況再說,也躲不了多久了吧。”
亞倫不語,她想到了昏迷的靈靈。
他第一次觸碰到她時,其實是在海裡,不像他以為的漆黑深邃,也不是紀錄片裡的或清澈淡藍或污濁,是泛着紅光的。
亞謹他們去救老人,他則繼續下潛追尋那抹粉紅色。
他是培育體,在水裡的視線和陸地一樣好,毫無征兆的一張美麗而又恬淡的臉映入眼簾。
她閉着眼睛,像在海裡睡着了,小魚圍繞着她轉,沒有因為他的侵擾而離開。
終于他極力抓住女孩的手——那麼冰涼,那麼柔軟。
這是他有意識以來第一次産生的“不該是這樣的”心思。
“我應該帶她去海底深處,繼續下沉吧,讓别人永遠也找不到她,在深海借個扇貝作家,從此躲過天下,沒有實驗,沒有宿命,沒有世界,她本該屬于這裡。”
他想他是魔怔了,被這個念想充斥着混沌,卻意外的很高興。
可是,手環裡一直不間斷地傳來其他搜尋者的聲音。
“亞行報告,沒有找到。”
“亞言報告,沒有找到。”
“亞慎報告,沒有找到。”
“亞謹報告,找到了老太太,溺水,還有微弱的心跳。”
在他想卸掉身體力量下沉時,爸爸的聲音傳入耳中,“亞倫,找到亡靈沒有,其他人已經收隊。”
沒有停頓的好幾個人叫他的聲音傳來。
“亞倫殿下,殿下?”
“亞倫殿下,您有消息了嗎?”
他一激靈回過神來,按下手環,表示人找到了,然後抱着人往上遊,到最後,還是他親手将靈靈送上了實驗台。
亞倫拍拍勞爾頓的肩,“都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命運如此,他們,我們,都是。”
(??︵?`)明明我也不快樂卻還要安慰你。
“不說了,走,我帶你去拿瓜子,這有九種口味,各有所長,你都試試,喜歡哪個裝哪個。”
勞爾頓撥開被向日葵壓住的台面,露出無數各異的包裝袋。
炒瓜子的姑娘又撒了把什麼調料進鍋裡,“對對,頓頓配的調料做出來的瓜子可好吃了。”
亞倫彎下腰撐在膝蓋上,“暮琴,我那有個可愛的小妹妹,下次帶過來跟你一起玩好不好?”
暮琴兩眼放光,“真的嗎?那太好了,今天吧,明天也行。”
亞倫被她說話的方式逗樂了,“嗯,哈哈,妹妹身體不好,現在還不能出來。”
暮琴明顯失落,“這樣啊,那你一定要照顧好她,今天要,明天要,天天都要。”
“一定會的。”
亞倫淺嘗幾種,裝了稍甜的幾樣裝袋。
知道妹妹喜歡吃甜食的暮琴,又多鏟了兩鏟子,生怕妹妹吃不飽。
“好了好了,暮琴,我先帶回去試試,要是靈靈喜歡我再來。”亞倫被她的熱情弄的哭笑不得。
“對了,暮琴炒的瓜子要早吃,不然不好吃了,”勞爾頓提醒道,想起什麼頭痛的事情對暮琴說:“所以你少裝口袋裡,每次洗衣服洗衣機裡都有。”
“略略略——”女孩吐吐舌頭朝他做搞怪臉,拿着鏟子張牙舞爪,勞爾頓伸手捏她鼓起來的臉頰。
亞倫看着他們玩鬧,不禁想着:靈靈要是能有機會像她這麼活力,一定更惹人喜歡。
:你倆什麼關系啊,這麼為她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