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倫和勞爾頓彼此相視,微微皺眉且無奈,還彼此嫌棄。
靈靈果然不再管亞倫吃沒吃肉片,專心品嘗起來,“有點像蘿蔔,脆脆的,啊像那個骨頭(脆骨)。”
“它叫水晶瓜,或者你可以叫它人參果,它本來長得像個小雪人,但我看它太可愛了,會忍不住一口一個,所以我點了這個雕花的。”
暮琴給他們解釋,靈靈點點頭若有所思。
各自伺候,各自安好,一頓之後,酒足飯飽。
“扣扣——”
“請進。”
暮琴還在與肉片共舞,嘴快地來了一句。
進來的還是那個叫東風的小二,“客官您好,這是店家贈送的果酒,東家親自釀的。”
“謝謝。”勞爾頓接過,布置起來。
咽下一口肉絲的暮琴疑惑發問:“你是老闆的兒子嗎?”
一言驚起四座。
小二連忙搖頭,“不不不,怎麼可能,小的哪有這番榮幸。”
“那你家老闆姓東,你叫東風,這還不是你爸爸?”
她還回答地很認真,認真到别人都無法下意識反駁她。
“哈哈哈哈——額!”
勞爾頓最先忍不住笑出聲,暮琴擡手給他背上來了一拳,亞倫一口湯噴了出來。
太子長那麼大還是頭一次如此失态。
靈靈夾着的蟹腿險些掉進骨碟裡,被她快速甩到亞倫的餐碟上了。
“咳咳——”亞倫捂着胸口喘氣,被那口豬骨熱湯嗆着喉嚨,隻覺得鼻管辣辣的,估計豬骨湯裡面有胡椒。
靈靈給他遞紙,卻還是做不出人類間拍背安慰的姿态。
她沒這個意識,平時亞倫照顧她的時候,很多情況下她是溜号的。
靈靈反而成了全場最淡定的人,就着餐碟挑起蟹腿裡面最嫩的肉。
“暮琴姐姐,這是一家古典主題的飯店,東家意為老闆,慷慨大方之意,此東風非彼東風。”
“小姐所言極是。”小二拿着毛巾擦汗,整個人都顯得戰戰兢兢的。
“還是靈靈靠譜,你腦洞也太大了吧。”
勞爾頓說着用手指戳戳她的額頭,暮琴連連讨饒。
眼下少女陽光明媚,他卻低沉了起來:也是,從小就在林子裡和野獸為生,沒有記憶,沒有人煙,這些人類社會的知識,還是這兩個月摸索以及能力覺醒帶來的,難怪不了解傳統古老的這些東西,本質上還是一張白紙。
“唉,這是什麼果子釀的酒啊?”暮琴複活的很快,已經在擺杯子了。
“這小的也不是很清楚,隻知裡面有珍稀冰祈,冰祈養生,溫調之用,最是能修補内裡缺失,是東家祖傳的配方,唯有天字号客房才有,這是今天新釀的,越新鮮口感越好,營養價值也越高。”
“真的嗎,好厲害,那我們可得好好嘗嘗了。”暮琴說着就倒了起來,毫不客氣滿滿一大杯。
“小的告退。”
既是果酒,大家便不多忌諱,都倒了大半杯,靈靈那杯被亞倫少勻了些,是全場最少的。
“來!幹杯!敬,我們至死不渝的友情。”
暮琴不愧是氣氛組,場子一下熱起來,四人都站了起來,碰杯喝下。
“哇哦,好好喝,酸酸甜甜的,還有一股子清香,好像還有點奶味。”暮琴如是道。
“嗝——”
勞爾頓打了個飽嗝以示滿意,然後整個人就癱在了旁邊的矮榻上,他朦胧着擡頭看天花闆。
“太舒适了,怎麼回事,這就是天堂了吧,我找到了活着的意義。”
暮琴還在喝果酒,亞倫也還坐在原位上不想動,靈靈站起來散步消食,今天吃的是她到這裡最豐盛也是最多的。
走着走着,她打開外窗,戲曲之音便傳了進來。
“粥粥,他們在唱什麼?”
亞倫走過去仔細聽了幾聲,了然解釋,“這是霸王别姬,嬌小美豔那個是虞姬,魁梧強壯那個是霸王,英雄與美人的故事。”
“那他們最後怎麼樣了?”
靈靈看書都喜歡先看結局,她說結局那幾段就能看出作者的文筆邏輯,故事大概,以及文章符不符合自己的口味,才不至于老是想着它影響自己,也不會看一半發現文章爛尾了心梗。
他是習慣從頭看到尾的,喜歡神秘感,這很難評。
靈靈看書的契機也很奇妙,是有一個晚上他照常複習的時候,打開從亞行那裡借來的一沓資料,卻從裡面掉出一本小小的故事書,看起來像人物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