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ion!”
鏡頭開始,騷亂的馬市上秉丘禾戴着一頂破氈帽,眼神在街上的每個人身上掃過,企圖找到自己的目标。
突然,人群中一個笑得歡朗的女子出現了,她在觀賞着一匹匹馬,眼裡滿是贊賞,看起來是要買一匹合眼的馬。
他走上去,臉上堆起笑:“小姐,您是要買馬嗎?”
孟倩娘回過身看了看他,笑着點頭:“是啊,你也是賣馬的?”
秉丘禾道:“您算是找對人了,我敢說,這條街上的馬,沒一家有我的好”
孟倩娘道:“真的?那你快帶我去看看”
“您要是不介意,就随我去,隻是稍微有些偏僻”
孟倩娘一揮手,說:“沒關系,你帶路就好”
秉丘禾一轉身,臉上的笑收了收,帶她去了郊外一家馬場。圍場上跑起來的馬看起來毛色發亮,精力旺盛,耐力十足,孟倩娘喜歡的很,當即問道:“你是東家?”
秉丘禾眯着眼笑,道:“您擡舉我了,瞧見沒,那個站在邊上的才是”
東家待帶他們到馬廄,裡面的馬看起來同馬場上的差不多,毛色油光水亮,精神的很,當即拍闆挑了一匹。
“多少銀子?”
東家伸出手指,道:“三十兩銀子”
孟倩娘激動的心情冷靜了下,有些驚訝:“這麼貴?東家,您這可足足比西市的行情貴了十兩呢”
東家捋了捋胡子,氣定神閑道:“貴有貴的道理,您瞧着我這兒的馬,哪個不比那些馬好?”
“可是”孟倩娘有些猶豫。
秉丘禾往她身邊湊了湊,頭伸了一半,似乎擔心自己身上的味道擾了人毀了這樁生意,又稍微離遠了些,低聲道:“您不遠路途來這兒,不就是為了挑一匹稱心的馬?正所謂千金易得,心頭馬可不常有”
孟倩娘思考了一會兒,看了看那馬,還是狠下心付了錢。東家将那馬給她牽出來,正是荒涼的郊外,她一個翻身上馬,徑直騎着回去了。
人走後,秉丘禾剛才還微微彎着的腰霎時直了起來,一隻手伸到東家面前,道:“馬幫你賣出去了,我們也該因貨兩訖了”
東家往他手裡放了一包碎銀,秉丘禾數了數,是五兩銀子。他斜眼看着東家,表情有些狠辣:“就這點兒,打發叫花子呢?”
東家道:“近來生意不好做,你看,你就負責把人帶過來,這一來一回也不費事,五兩不少了”
秉丘禾哼笑道:“我現在要是把人追回來退馬,倒也不是不行”
東家一臉無畏:“你請自便”他就不信兩條腿還能跑得過四條腿?說完轉身就走。秉丘禾從懷裡掏出一把鋒利的尖刀,一個閃身那尖刀抵上東家的脖子,血絲從脖頸上滲出來。
東家當即求饒起來。
秉丘禾用氣音笑着:“你怕是不了解我的為人吧?你那馬摻了藥賣給人,也就我敢接手,如今跟我面前玩髒?你還不到家”
他直接從東家懷裡掏出剛才付的銀子,往自己懷裡一揣,說:“這錢,權當我今日的跑路費,往後再找我做活計,眼睛放亮着點”
他收了手,刀從東家肩膀上劃過,當即一道血飙出來,他疼的躺在地上打滾,秉丘禾在袖子上擦了擦刀,蹲下身來,說:“真不好意思,手打滑了。唉...趕緊去包紮吧,這點銀子,就當醫藥費了”
他将那五兩碎銀扔在地上,慢慢悠悠地往回走。
“過!”
胡導興奮地看着這一幕,連連點頭:“就是這個感覺,栗然你做的很好”
栗然看着地上那個老師脖子上的一抹豔紅,呆愣了一瞬間,忙上前把人扶起來,問:“沒事吧”
和他一起演的人是一個老演員,叫魏岷山,老爺子擦了擦自己脖子上的“血迹”,笑着說:“沒事,這假血做的還挺逼真,就是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栗然手還有些抖,魏岷山看見了,握住了他的手,說:“你剛才演的很好,我差點以為自己要噶了”
栗然硬扯出一抹笑,說:“前輩帶的好,能跟您搭戲,我很榮幸”
魏岷山嗐了聲:“老頭子了,就這麼一場戲,體力就有點跟不上。”他就這一場戲,算是友情客串一下,臨走時瞧見栗然站在邊上,道:“年輕人,努努力,還是很有前途的”
栗然笑了笑,目送他離開。
後半天他的戲份很少,但栗然也沒回去,坐在片場看他們演。
剩下的幾場都是比較輕松的戲,算是喜劇的開場。孟倩娘買了一匹病馬,回去的第二天就察覺了不對,當即憤怒地當街縱馬要回去找人,結果撞上了剛從外地收賬回來的陳若亭,二人由此結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