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妍和江帆已經點好了菜，見栗然到了，廖妍問道：“小然，你能吃辣吧？”

栗然說：“能吃”

廖妍朝江帆努了努嘴，說：“我就說吧。這片場啊，也就我們三個算是年輕人，其他老師要麼回去睡覺，要麼琢磨劇本，生活那叫一個康健，也就我們仨能約的起來”

江帆笑她：“你一個人就能抵三個人了，可别霍霍那些老前輩了”

廖妍哈哈笑了幾聲。

菜上好了，他們邊吃邊聊，江帆說：“不過明天說不定就有其他人來了，到時候看你能不能約動人家”

廖妍問：“誰啊”

江帆說：“就演周烏山的那個，方孝，年齡比我們大不了幾歲”

聽到這個名字，栗然捏在手中的筷子猛然掉了，江帆看他突然臉色不太好，問：“你沒事吧？”

栗然起身說：“沒事，我去找服務員再拿一雙筷子”說完，也不等江帆再問什麼，起身出去了，廖妍沒主意到他的不對，還在和江帆說起方孝這人。

他急匆匆出去，走到門外，手裡捏緊了筷子。

方孝，真是好久沒聽見這個名字了啊。

當初剛剛入行，對一切都還懵懂的時候，周平給他接了胡一然的戲。那時候的他白紙一張，是真的一點演技也沒有，所以常常被胡一然罵到站在片場不知所措。胡導大概是屬于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那類人，對于栗然這樣初出茅廬的外行人也“不吝賜教”，絲毫不會給你留任何體面可講。

方孝當時也在這個劇組，是那部戲的主角，隻不過他跟其他人的交往不多，所以當方孝第一次向栗然發出善意的時候，栗然雖然驚訝，但也真的把他當成朋友了。

可方孝到底是怎樣的人，現在仔細想想，他其實一點也不清楚。

回去的時候，廖妍還在向江帆問方孝的事，他默默走回座位聽着。

“他怎麼會來演周烏山？不是說這幾年他很少接戲麼，即便接了也都是主角，這次來給你作配？”廖妍怎麼聽怎麼覺得這事有些離譜。

江帆說：“我也挺奇怪，聽胡導說好像是他主動要求的。不過也是了，人家現在是娛樂公司老總，出來拍戲也是看心情随便拍着玩，說不定就是看上了周烏山這哥角色”

廖妍撇撇嘴，說：“說真的，我就覺得他時刻帶着一副面具似地，還整天西裝革履，怎麼看怎麼有點兒”她放低了聲音，說：“裝！”

江帆笑了兩聲：“你小心讓他聽見”

“怕什麼，我也就跟你們說說”

“哎呀，論氣質，他還真比不上我們裴老師”廖妍臉上豔羨，說，“前兩天在酒店看見人，那才真是氣勢逼人”

她說起裴承的樣子，跟小柯簡直如出一轍。江帆看不得她這副花癡的樣兒，搖搖頭，說：“收收你的口水，當心吓着人”

“我就不”廖妍看着栗然嘿嘿笑了幾聲，往他身邊坐了坐，問說：“聽說我們小然老師和裴承認識？”

栗然果斷搖頭：“不認識啊”

“你可别騙我，小柯都跟我說了，裴承專門在電梯裡跟你講話，還送你回房間！旁人誰有這待遇，還不老實招來，嗯？”

栗然哭笑不得：“那是因為他跟我住同一層。而且，他應該是看到我今天被打的那場戲，所以忍不住說了兩句。”

“那是，我們裴老師可是公認的敬業。”廖妍哀嚎一聲，“他怎麼就沒看見我演戲呢，說不定我也能上去跟他搭幾句話”

江帆往她碗裡夾了塊兒肉，勸道：“你可得了吧，還嫌自己绯聞不夠多？”

廖妍嫌棄地“切”了聲：“吃飯呢，不要說這麼倒胃口的話”

栗然安靜地聽他們互相拌嘴，剛才湧起來的思緒淡了些，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了。

“我決定了！”廖妍一拍桌子，指着栗然，說，“今晚去你那兒對戲！”

栗然茫然：“啊？”

江帆被噎了一下，喝了口水緩了緩，說：“你要不考慮考慮放過人家呢？”

廖妍眼神一眯，透着一股危險：“你，什麼意思？”

江帆哼笑了聲：“明天新聞頭條幾個大字：某頂流女明星酒店夜會小男生，你的人生绯聞記錄表上，小然同志将會光榮登榜”

栗然顫顫巍巍說道：“也，也不至于吧，我看酒店管控挺嚴的”

江帆說：“你問她自己”

廖妍略有些尴尬地說：“那也不全都是绯聞，有些不都澄清了麼。再說，就隔一層樓”然後她相處一個絕妙的方法，對江帆說：“你今天跟我一起去，這總不會引起誤會了吧”

“我可不去，還得回去補覺呢”江帆拒絕的幹脆。

栗然兩邊看着，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