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孝果然走了。

聽其他人說，方孝昨天晚上就走了，他工作很忙，能抽出時間來客串周烏山這個角色，已經是讓大家出乎意料了。

栗然卻松了口氣。

他今天和江帆廖妍他們在一個組，他們兩個昨天被拉去和贊助商吃飯，今早看起來都不怎麼有精神，廖妍倚在牆邊一直打哈欠。

栗然上前問江帆：“昨天回來的很晚？看你們倆都沒精神”

江帆點點頭：“可不是，到後半夜了，得虧我後面去了”

昨天胡一然帶他們去的飯局上有三個贊助商，還有一個再考慮要不要投資。

胡導籌拍這部戲時，并沒有招到多少贊助，後來因為方孝的名頭才有人來投資。即便如此，還遠遠不夠，所以昨天其實是幾個贊助商撺的局，對方能不能投資，就看胡導這邊給不給面兒了。

他說：“廖妍酒量大，喝起來不要命，我要不看着，她昨天非把自己喝進醫院不行。認識這麼久，我還沒見過她這麼拼過”

昨天他們出來的時候，廖妍已然不清醒了，還是江帆勉強叫了車把他們拉回來的。

栗然皺眉：“怎麼不叫我去接你們”

江帆舒口氣，說：“你去能頂什麼用，說不定還要被拉去再喝一頓，沒必要”

不過最後好說歹說，贊助算是拉來了，難怪今早見胡導的時候，他心情不錯。栗然從包裡拿了一瓶牛奶出來：“要不要喝點？好歹緩緩”

江帆低頭看了一眼：“我就算了，問你妍姐要不要喝？”

栗然從包裡又拿出來一瓶：“還有一瓶呢”

“沒看出來你這麼養生啊”江帆笑了兩聲，接過來說，“随身帶這麼多牛奶”

栗然說：“也不多，我習慣帶兩瓶，渴的時候當水喝了”

廖妍沒什麼精神，開機的時候狀态也不太對，連聲打着哈欠，臉上也是遮不住的疲憊。

她那場戲講的是風雪山上詢問百曉生真相。偌大的鼓風機吹動着漫天的風雪，身處這種環境之中的孟倩娘臉上不是迷茫，而是堅定，不是疲憊，而是堅韌。

胡一然擰着眉直歎氣，隻喊了一句話：“廖妍，你把孟倩娘的精氣神丢了”

廖妍捏了捏眼角，對胡導說：“不好意思導演，今天狀态不太好”

胡一然起身擺了擺手，表示算了，他知道廖妍昨天喝得多，所以也沒有苛求，隻是說：“趕緊調整好”。

片場開始布置另一道景，胡一然對栗然說，“栗然，你過來，先把你這條過了”

栗然自覺過去，他那場戲經過昨天的排練，今天倒熟稔，雖然還有些磕巴，但好歹兩次也就過去了。

胡一然表示滿意，看着他點點頭說：“不錯，這種感覺就對了。栗然，我就說你在诠釋這種人物情感上是很有天賦的，往後你其實可以往這方面深耕，隻要你再深入鑽研一些，我相信你能成為第二個潘銳。”

潘銳？

那是一個扮演反派人物十分出色的演員，常年活躍在大熒幕上，是一出面就能讓人恨得牙癢的類型，原因無他，隻因為演過的角色太深入人心。

但後來不知怎的，突然就去世了。

栗然愣了愣，然後謙虛地表示自己還差的遠，胡一然卻說：“那有什麼，隻要你在我這兒深耕幾個這方面的角色，我預感你一定能超過他”

栗然仿佛聽見了當初進公司時，周平給他畫的大餅。他笑了笑，說：“謝謝胡導肯定，我一定努力”

胡一然滿意了，又說了幾句才讓人去請廖妍。

接下來的兩天，栗然因為飯局之約，順被被裴承指導了一下演技。在裴承的指點下他雖然還有些生疏，但已經能把握好人物的情緒，沒有再被胡導語言攻擊。

反倒是廖妍，因為孟倩娘的人物性格發展到後期有了較大的變化，她在人物把控上總出現些偏差，達不到胡導想要的效果頻頻NG，整個人都喪了下去，和剛來時候的栗然狀态差不多。雖然栗然和江帆再三安慰，但這種事情如人飲水，冷暖隻能自己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