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舟回到慶元殿,原本被搬得空蕩蕩的宮殿因有皇後的賞賜,終于有了奢華的味道。
“不夠不夠,遠遠不夠。”她撐着下巴搖頭。
越萍以為她說的是膳食,今日的膳食兩葷兩素,确實清淡了些。
立刻了然,“快,去安排娘娘最愛的蒸羊羔兒、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鹵豬鹵鴨、醬雞臘肉、……”
“停!”楚沉舟食指頂住手掌打斷她,“萍啊,難道你也是穿越的?”這貫口說得比她還順溜。
越萍歪頭,“娘娘,您每晚做夢都念着這些流口水,難道不是您最愛的嗎?奴婢記了好幾晚才記下了,已經讓膳房備了。”
楚沉舟兩眼放光,她的夢有人實現了。
“萍啊,有你真好!”
越萍害羞垂眸,“娘娘,這是奴婢該做的。”
前殿,衛辛衛乙押着相府财寶回來了,太子沒在。楚沉舟眼珠一轉,立馬奔出去。
趁摳門太子不在,自己先打劫……呸,把東西收着。
“送慶元殿去。”
衛辛衛乙面面相觑,太子好像沒吩咐。
楚沉舟背着手走到他倆跟前:“我和太子是不是夫妻?”
衛辛衛乙點頭,這是天下皆知的事。
“即是夫妻,這些就是共同财産,共同财産懂不懂?共同财産,太子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楚沉舟語重心長拍拍他們的肩,“少年們,可長點兒心吧。”
有道理啊。
她是太子妃。
太子的東西可不就是太子妃的東西嘛。
衛辛衛乙哼哧呼哧把東西搬到慶元殿,把東西按太子妃的指示擺好,那對比人高的紅珊瑚擺在最顯眼的地方。
敢情太子殿下把慶元殿搬空是為了給太子妃騰地方啊,這不,現在的慶元殿可比以前的慶元殿奢華大氣上檔次。以往太子殿下的性子,可是要私藏的,眼下卻全給了太子妃。
尤其是那對紅珊瑚,成色純淨,太子見了也挪不動道,現在都給太子妃了。
如果這都不算愛,算什麼?
收拾好後,太子妃又叫住衛辛衛乙。
“你倆,太子不是說讓你們跟着我保護我嗎?”
衛辛衛乙齊齊搖頭,“殿下沒說過。”
太子殿下隻說過,楚沉舟有點反常,讓他們輪流盯着點兒。
“嗨呀,”楚沉舟看着他們的眼睛,見他們眼神躲閃,“太子是不是讓你們看着我?”
衛辛衛乙驚疑,太子妃都知道了?
“看着我不就是保護我,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看着我的人難道能脫得了幹系?太子的這點兒心思你們都不懂,虧你們還是貼身保镖。”
衛辛衛乙恍然大悟,有道理。
“屬下聽從太子妃調遣。”
楚沉舟成功忽悠到二人,心下松了口氣。她要學會自保技能,需要陪練。身為太子的貼身暗衛,衛辛衛乙的武功定然高超。
所以她趁太子不在,先把人忽悠過來用兩天。
“陪我練功吧。”
啊???
……
禦書房
宋煜把在相府發生的事簡單禀告給安帝,當然,齊王和楚雙儀那段他沒說,畢竟在密室的時候他們達成了共識,要幫齊王保密。
“楚家是愈發猖狂了啊。”安帝面無表情批着奏折,期間偶爾擡起眼皮看向太子。
見對方歪歪扭扭,坐沒坐相,一本折子砸過去,“吊兒郎當,哪有太子的樣子。”
宋煜偏頭躲過,接住折子,“父皇,我便是太子本子,太子就是我這般英明神武,風姿綽約……”
這可是楚沉舟誇的,不是他自誇。
“滾!”安帝的表情崩不住了,那個傻白甜太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要臉的?
被驢踢的那年?
“遵命!”
見他真要滾了,安帝沒好氣道:“回來。”
“父皇,滾來滾去很累的。”
“楚家的财寶都給你,你把這摞折子批完再走。”
宋煜看向他指的那摞半人高的奏折,“父皇,兒臣還是滾吧。”
他轉身的刹那,大門合上。暗衛堵住門,大太監木有疾捏着嗓子說:“殿下,得罪了。”
然後便拎着他的後領把人提到龍案前。
安帝似笑非笑,“東西已經送到東宮了,拿人手短,這些奏折你不批也得批,批不完,休想跨出那扇門。”
“窗也不行。”安帝補充道,“允安,你得成長起來。”
說完便施施然離開,他答應了皇後,今晚要陪她花前月下。
批奏折批了整整三天,宋煜從禦書房出來的時候隻覺得天旋地轉。
楚佑之因為把家裡的财寶都送進宮了,還要送一份給齊王,自己一時也拿不出,隻好去開藏寶庫。
宋煜派去盯着他的人來報,楚相行動了。
自兩年前被驢踢了後,他發現自己再次重生回來了。
這是他第二十八次重生,不管他怎麼努力怎麼改變,都沒逃過國破家亡的結局。
原本他已經擺爛放棄,破罐子破摔,愛誰誰,在活着的時候享受好每一天就好。
新婚那夜,他早就做好和楚沉舟打一架摔門而走的打算。但是,他發現,楚沉舟不對勁。
和前面二十七次重生的場景都不一樣。
沒有劍撥弩張,沒有撥刀相向,也沒有出言諷刺,更沒有不屑一顧。
他來了興趣,或許是新的希望,新的轉機。
“他的新太子妃,不簡單啊,”他擡頭望天。
居然逼得楚佑之提前半年動寶庫。
楚佑之的寶庫裡有一本功法,練成之後打遍天下無敵手。
前二十七次,楚沉舟次次都拿到功法,練就一身魔功,狠得一逼。
這次會不會不一樣?
畢竟前面發生的事,自新婚之後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