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聽州把豆漿遞給夜離，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夜離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針孔。那些都是他抽血留下的痕迹。

夜離笑得一臉幸福：“我沒事！你看，我身體好着呢！”他說着，還轉了個圈，卻因為起身太急，差點摔倒。

蘇聽州伸手扶住他，心裡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這隻是為了救傅景，等學長康複了，他就再也不需要這個蚊子精了。

這天晚上，蘇聽州像往常一樣來取血。

夜離卻神秘兮兮地背着手，說要給他一個驚喜。

等他把手攤開，掌心躺着一隻用草編的戒指，雖然編得歪歪扭扭，卻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

“送給你！”

夜離耳朵通紅，“人類說，送戒指是代表喜歡……我知道你可能還不喜歡我，但是沒關系，我會一直等……”

蘇聽州看着那隻草編戒指，喉嚨突然發緊。

他想起夜離每次見到他時開心的樣子，想起夜離毫不猶豫為他流血的模樣，心裡某個角落似乎被觸動了。

但很快，傅景躺在病床上的樣子就浮現在腦海裡，他接過戒指，輕聲說了句“謝謝”。

夜離開心得原地轉了好幾個圈，連翅膀都不自覺地露了出來。

他主動伸出手腕：“今天要多抽一點也沒關系！傅景是不是快好了？”

蘇聽州點點頭，拿出針管。

看着夜離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他第一次有了愧疚感。

但這種愧疚很快就被對傅景的擔憂取代，他告訴自己，隻要傅景能好起來，一切都是值得的。

夜深了，蘇聽州離開時，夜離站在原地久久不願離去。

月光灑在他身上，顯得格外孤單。

他低頭看着自己空空的手腕，又摸了摸口袋裡剩下的半塊糖——那是準備給蘇聽州的，卻忘了拿出來。

“隻要聽州開心就好。”

夜離喃喃自語，嘴角依然挂着傻傻的笑容，“就算他隻是為了我的血，就算他永遠不會喜歡我，我也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