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離瞪大了眼睛，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他的口器被蘇聽州捏住，無法閉合。

接着，他看見蘇聽州摸出一把剪刀，刀刃在燈光下泛着冷光。

“不要——！”

夜離想喊，卻隻能發出“嗡嗡”的聲音。

剪刀落下的瞬間，他感覺口器被連根剪斷，劇痛從口腔蔓延到大腦，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蘇聽州扔掉帶血的口器，用紙巾擦了擦手：“現在你連吸血都做不到了，省得整天纏着我。”他穿好衣服，居高臨下地看着夜離，“以後就用眼神表達吧——反正你的眼神，我早就看膩了。”

鐵門關上的聲音像喪鐘，夜離摸着流血的嘴。

蘇聽州從來沒喜歡過他的人形，甚至厭惡他作為人的存在。

那些溫柔的情話，那些纏綿的夜晚，都是為了更好地利用他。

夜離蜷縮在血污的床單上，看着自己逐漸變回人形的身體，嘴角的傷口疼得鑽心。

他想起第一次以蚊子形态叮蘇聽州時，那人雖然皺眉卻沒拍死他，現在卻親手剪掉了他作為蚊子精的象征。

“我真是傻子……”

夜離在心裡苦笑，眼淚滴在床單上，“以為付出一切就能換來你的愛……”

他看着自己殘破的身體。有些愛，一開始就是錯的，尤其是愛上一個永遠不會愛你的人。

夜離在無聲的哭泣中迎來黎明，他的口器再也長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