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場結束的時候一個玩家沒少,都全須全尾地從手工坊出來了。
“我感覺我現在狀态特别好,我抓緊再來一輪,今天就結束了。”季風認出這個聲音,是第一場坐她旁邊的女孩,她又要上去多管閑事了。
“我建議你不要再去了。”季風突兀的一句話讓女孩和她周圍的人愣了一下,不過她也不打算一定要勸說成功,隻是扔下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就走了。
還是去聽講座吧,至少她隻用堅持不打瞌睡就行。季風在前往大禮堂的路上,總感覺陽光有些刺眼,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小腿像是灌了鉛一樣驟然失去指揮,季風一個趔趄向地上栽去。
她的臉蛋沒有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是錦越關鍵時刻拽住了她的胳膊。
“謝謝你。”季風回握着他的手臂,“你剛從大禮堂出來,聽了兩場講座嗎?”
“……”錦越反應了一會兒,才點頭稱是,“你不太好。”
“是的,能陪我去操場嗎,我們進行一場酣暢淋漓的體育鍛煉。”不是她真的多需要人陪,隻是現在四肢有些僵硬,像是在陰冷的窯洞裡待了十年,她自己爬到操場實在不太體面。
季風都做出往前走的預備動作了,但錦越站在原地沒動,她被拽地往後一閃,錦越伸出另一隻手牢牢接住她,
“我……我不想去。”
季風感覺自己理解有誤:“你不想去操場嗎,怎麼了?”
很怪異,錦越用的表達很怪異,她說不上來。但下一秒錦越像是反應過來了,說了一聲“走。”就架着季風往操場走。季風拖着“殘軀”走的腳下生風,她也沒反抗,隻是生出一股荒謬感。到操場的速度比她預計的快了許多,她看見告示牌開放時間沒變,松了口氣。
兩人踏進操場炎熱跑道上,季風打了一個哆嗦後,感覺自己可以站穩了。
“歡迎熱愛鍛煉的營員,今天的體育項目是三千米,繞操場跑六圈就可以哦,沒有時間限制,現在就開始吧!”
六圈跑下來兩人都大汗淋漓,季風腰不酸了腿不疼了,“這操場真能當藥使。”
“嗯。”
錦越看起來也恢複正常了。
“你剛才怎麼回事?”季風問。
錦越看樣子也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不知道,那講座聽多了好像不太能控制自己。”
多巧,手工坊裡面打黑工多了四肢僵硬,大禮堂裡講座聽多了腦子糊塗。
“夏令營要求我們今天要幹十二個小時……”季風說,“幹完不成行屍走肉了 。”
“有些人是能想到來操場的,我今天遇見的幾個玩家都發現操場可以恢複狀态。”錦越提醒道,“現在還剩不到六小時,得抓緊時間再參加一場了。”
兩人離開操場的時候,正好碰上兩人準備進去,那兩人看見有别的玩家,警惕地停下不走了,季風還沒說什麼,就聽見錦越冷哼了一聲:“要進快進,馬上關門了。”
那兩人一改剛才的嘴臉,連忙沖向操場。
“哼!”很少見錦越這麼情緒外放的情況,季風多看了兩眼,錦越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态“抱歉。”
“沒事沒事,副本裡大家性格都會有變化哈哈。”季風擺擺手,“你去哪個地方?”
“手工坊,雖然從操場出來好多了,但我覺得不能再去大禮堂了,那裡面太洗腦了。”錦越說。
“行,我們一起。”
手工坊打完黑工,兩人出來後那股熟悉的陰冷感又纏上來了,季風正詢問錦越有沒有同樣的感覺,身後傳來幾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怎麼了這是?”季風回頭發現剛出來的玩家接二連三地倒在地上,轉眼間站着的隻剩幾人, “……”
“啊!是你!”一個女孩略顯驚喜地叫住季風,“你上午讓我别再進去,多虧聽了你的,我去操場跑了兩圈。”
季風認出來了,是上午她多管閑事的那個女孩,兩人走後季風還能聽見女孩在說:“幸好,要不然我也被放到了。”
一路走着,路上随處可見倒下的人,他們的身體一會就變成光點,消散在空中,什麼痕迹也沒有了。
“也不知道還剩多少人,”季風突然說,“你說在副本裡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嗎?”
錦越将季風的消沉看在眼裡:“應該是,不過你救活的人也是真的救活了,往好處想。”
“回宿舍吧,”她很快調整過來,“醫務室你去過了嗎?”
“去了,買的清醒藥。”錦越不待季風追問,就全盤托出。
“你真厲害。”季風打心底裡佩服這種不用睡覺的人,這個副本簡直是為錦越量身定制的。
“你不困嗎?”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