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季風盯着愣住的工作人員:“直播間的觀衆估計都覺得無聊吧,這個環節還要進行下去嗎?”
季風的話讓玩家想起來這是一場直播,而剛才的加場估計是因為效果不好,于是用更新更刺激的稿子試圖救場。
工作人員的身形被寬大的防護服包裹,幾人湊在一起商量出了一個結果。講台上的玩家被放下來,副本宣布進入下一個環節。
搶椅子。
房間中心擺了一圈帶着軟墊的歐式餐椅,副本宣布規則,音樂結束沒有坐在椅子上的人,即為遊戲失敗,椅子數量會逐漸減少,這意味着每一輪都會有一個玩家被淘汰。
季風皺着眉看彈幕,試圖從中找出破局的方法。但觀衆們顯然對這種刺激的遊戲很感興趣,滿屏都是期待。
“我們被耍的團團轉。”有人聽到這規則嘟囔着,顯然不滿在玩家中蔓延,不過副本從不擔心參與者的不滿。
“這才是他們想要的效果,我們隻能遵守規則。”于長星發表了他走下講台後的第一句話:“他們隻在意節目效果。”
季風被他的這句話點醒,她之前一直把注意力放在玩家和觀衆身上,忽略了這場節目中的另一方:工作人員。
“我有個提議,讓工作人員加入,這樣更刺激不是嗎?”季風沒給工作人員打斷她的機會:“搶凳子這種基礎遊戲太沒新意了,觀衆們會樂意加點樂子的。”
八把椅子,季風眼睛眯了一下:“不如加上那四個人,這樣才好玩。”
鏡頭對準突然被點名的四人,觀衆看到四個驚慌失措的粉色防護服,紛紛表示贊成。
“我想看,把他們加進來。”
“反正這遊戲也不需要工作人員幹什麼吧。”
“他們在一邊站着太出戲了,加進來一起!”
工作人員強裝鎮定,用手做出叉的動作表示禁止,本來有些蠢蠢欲動的玩家見狀退縮了,他們看不到彈幕,更擔心違反規則被淘汰。
“不打算加入嗎?”季風上前一步擋住工作人員的逃跑路線:“觀衆可是很期待呢,你們不把觀衆老爺們放在眼裡?”
她怎麼知道觀衆的看法?或者,她怎麼知道有觀衆?于長星從一開始就覺得季風遮遮掩掩,現在更是加重懷疑,但身體還是走到季風身後,一起擋住工作人員,這是現在破解死局的唯一辦法。
副本這時候火上澆油,宣布要四人加入遊戲,季風就知道成了。工作人員在最後關頭加了三把椅子,音樂響起,遊戲開始,玩家圍成一圈,把幾名工作人員夾在中間,推搡着轉圈。音樂停下的瞬間,玩家們如餓狼一般撲向椅子,搶占座位,四名工作人員發生内讧,一個倒黴蛋被推出去。
“砰!”地一聲,禮花從脖子噴出,防護服漏氣似的癟下去,一人出局。音樂再起,遊戲的參與者立刻将這名淘汰者抛在腦後,将注意力牢牢集中在又變少了的椅子上,隻有季風注意到,防護服癟下去後漏出的不像是人,而是一攤液體,不待她看清,音樂按下了暫停鍵。
又是一名工作人員被擠出去,這會季風看清了,裡面沒有什麼人類的軀體,隻有一攤粘稠緩慢地滲出來,由于不太美觀,立刻被清理掉了。
“那是什麼?”還是有玩家眼尖發現了防護服裡的東西,“好惡心,裡面不是人嗎?”
他像是受了刺激一樣大喊大叫起來,季風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危機感,
“喂、”她想讓那人冷靜一下,但剛發出一個音節,下一輪遊戲開始的音樂響起,“砰!”地一聲那人就倒下去,沒了聲響,防護服也被拖走了,房間裡恢複幹淨整潔,季風卻總覺得剛才副本有些急迫。
音樂停止,被擠出去的仍是工作人員,形勢已經很明确,如果再玩下去,在工作人員全部淘汰之前是不會有玩家出局的,僅存的那個工作人員也發現了這個情況,
“暫停!我說暫停!”他喊道。
副本不予理睬,将地面清理幹淨後準備進入下一個環節,
“看來你被放棄了。”季風頗有些幸災樂禍。
那名工作人員不得不認清現狀,在下一輪音樂即将響起的時候,猛然拉開自己防護服的拉鍊。
“叮,發生意外事件,副本中斷、正在結算,請稍等……副本已結束。”
房間裡的燈光瞬間熄滅,漆黑一片,天旋地轉之後季風感覺自己的雙腳再次接觸到地面,她忙抓住了什麼維持自己的平衡。她又回到了那個十字路口,人來車往,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拽着于長星的胳膊,後者正一臉嚴肅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