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都這麼說了，嫂子也在廚房等你們呢，我們男人在桌子上要喝酒的，不方便。”村長又搬出新的借口，總之不能上桌。

“哒”，一張藍色塑料凳被擺在桌子一腳，村長低頭看看凳子，再擡頭看向擺凳子的人。于長星一臉無辜的收回手，說：“剛不是說少凳子，我在院子角落找到了一摞塑料凳，擦過了。”

季風立刻坐過去，和于長星擠在桌子的一條邊上，夏燕猶猶豫豫的，廚房門開着，裡面黑洞洞的，村長說嫂子也在廚房吃，但她一個人實在是不敢進去，硬着頭皮也在藍闆凳上坐下了。

“村長，不是說要喝點酒嗎？沒興緻了？”季風坐下夾了兩筷子菜還不安生，開始擔心村長他老人家會不會口渴。

“對，喝兩杯。”村長把筷子一撂，從桌子底下摸出一罐酒，他先倒了一碗遞給夏燕，“大學生喝不喝一點？”

“不了不了。”夏燕擺擺手，說自己喝不了酒。村長不依不饒地把碗往她跟前推，說喝一點就會喝了。

季風見狀攔了一下，說：“她不喝您換個人呗，怎麼強買強賣。”

“一個桌子上搞特殊多掃興，我剛說我們男人要喝酒。”村長還沒喝就醉了，說話聲音都變大了。

季風還想說，酒碗被夏燕一把奪了過去，

“哎”，就看見夏燕咕嘟咕嘟一口幹了，被嗆得咳嗽了好幾聲，抹完嘴好像瞪了季風一眼。

“好！哈哈哈哈，你也來一碗。”村長樂的酒都倒撒了不少，推到季風面前。

“我不喝，”季風幹脆拒絕，趕在村長的勸酒詞要出口之前，她又說：“我還要寫稿呢，我怕寫出寫什麼不該寫的登報紙上。”

“呃……”村長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嗤笑出聲，接着把酒碗推到于長星那邊，“那你要替她喝一碗，你兩關系好。”

“不，我們有規定，不能飲酒。”于長星很認真的拒絕了，連碰兩次壁村長臉上已經十分難看，這時旁邊伸出一隻手把酒碗拿過去，是李珂。

“我陪闫老喝，”他一口幹了碗裡的酒，“好酒，闫老，有些好東西還是要讓懂得人來，你說是不？”

說着他又到了一碗：“我今晚陪您喝盡興！”

村長這才喜笑顔開，期間還和陳步伸過來的酒碗碰了個杯，還是讓李珂用四十度的劣質白酒把村長陪高興了。

一瓶酒很快見底，村長意猶未盡，在桌子底下掏了半天也沒掏出新的一罐出來。李珂趕忙過來扶住已經搖搖晃晃的村長，張口就來：“闫老你酒量太好了！把我們都喝倒了，我不行了，時候不早了您也要休息不是，您一天事務繁忙，很辛苦的，休息很重要。”

“有道理。”村長指揮李珂把他扶進屋子裡，一會兒就想起鼾聲。

原本要由村長分配的住宿，也變成自由挑選了，小院就在村長家隔壁，裡面有五間房子和一間廁所，磚牆土炕，紙糊的窗戶，住進去能聽見風聲和蟲鳴，像露天躺在地上一樣。

季風本想住靠近門口的那間，但走慢了，隻剩最後兩間，靠近後院。

“這兩間更安全嘛，給你們女孩子住，我們保護你們啊。”李珂拍拍胸脯，眼神清明，完全看不出剛才二兩白酒對他有什麼影響。

什麼安不安全的，季風沒反駁他，李燕已經乖乖走進左邊那間屋子了，季風有些擔心她喝多了，但李燕對她的躲避太明顯，傻子都看得出來，她還是不去觸黴頭。

“那酒度數不低，聞着挺劣質的，你要不去看看她人沒事吧？”于長星站在季風身後，關心道。

季風回頭，于長星不太理解她那個見鬼的眼神：“怎麼了？”

“她不想理我你看不出來？”季風奇怪了，當初路上抓嫌犯的時候不是挺敏銳的，差點把她都一塊抓了，現在怎麼會問出這種問題。

“我以為她是累了，那我去看看吧，我就住你屋子前面這間，有事來找我。”于長星表示自己不太擅長這種察言觀色，除了審犯人的時候。

随後他接了一杯開水，去敲夏燕的門了，季風也進屋休息，模模糊糊間聽見那邊門開了，兩人小聲聊了會天，門又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