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季風的眼睛迅速适應黑暗後,能勉強看清房間裡的輪廓,桌子是桌子,椅子是椅子,沒多一個人。
但那股強烈的被注視感,還是揮之不去。
季風确定屋子裡現在還有别人。她睜着眼睛,思考自己該怎麼做。“那個人”沒任何反應,似乎也在思考,或者說隻是在觀察她的反應。
空氣變得凝滞,就在季風決定不再裝睡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咚”
“咚咚咚”
她正好順理成章的醒來,起身去玄關處,與此同時她感覺到那股視線消失了。
她湊近門上的貓眼向外看,令她松了一口氣的是,門外真的站了三個人,穿着制服,跟于長星的有些類似。
“誰?”她問。
“聯合警署的。請開開門,我們有事請你配合。”門外的人還算禮貌,知道自報家門,但是警署的人怎麼會來找她,跟于長星有關嗎?
她給于長星發了一條信息,那邊應該是睡了,沒有顯示已讀。屋外的人有些催促的意味。
“季風女士,聯合警署請您配合,這是我們的證件。”那人将證件湊近貓眼,似乎是知道屋裡的人會看,事實上季風壓根看不清上面的内容,但總歸還是開了門。
門開後三名警官看到季風身上的白色睡衣,大概終于意識到這個時間有多麼的不合适,好在是兩女一男的搭配,不然這門是敲不開的。
“能請我們進去說嗎,這件事比較保密。”似乎是為首的警官,她先向季風再次出示了證件,這會季風看清了,林妙理,聯合中區副局長。
“林局長,當然,請進吧。”季風隻能把人請進來,順便讓他們鎮一下剛才屋裡的不速之客,她現在可以确定不是同一撥人。
幾人進屋後季風自己坐到了沙發上,林妙理在她旁邊的單人椅上坐下,其餘兩人局促的站在林身後。
黑燈瞎火的,季風沒有開燈的意思,對方也不提,四人就摸黑進行談話。
林妙理說:“是這樣的,近期在中區産生了一個特殊的現象,會吸引一部分固定人進去,我們相信在裡面發生的事會以最經濟的方式為現實提供幫助,我們來找你,是想讓你配合,使這個特殊現象的作用最大化。”
出乎意料的,雖然這段話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一些修飾性的詞彙,但絕對算開門見山,既然能找到她這來,她也沒有裝傻的必要,但是該問的還是要知道。
季風:“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自然是有我們的辦法!”男警官忍不住插嘴,季風并沒有去看他,而是對着林妙理挑了下眉。果然看見她皺了下眉頭,冷冷的送去一瞥,男警官瞬間收聲。
她說:“你認識于長星吧,雖然不是他的意願,但他最近的行為多少有些引人注目,很容易查到你。”
手機依舊沒有回信,季風頻頻拿起手機的行為已經引起了她們的注意,她隻好屏幕朝下将手機扣上。
然後問:“我要做什麼?”
“自然是能效益最大化的舉動,那起爆炸案和你們叫副本的東西有關吧,你知道最近的一個受害者死亡時間不足一周嗎?”林妙理聲線發冷,不知是在惋惜還是生氣:“我們确認如果副本内針對性行動或是加快進度,會對現實案件起決定性作用。”
“我沒聽懂。”季風說,“你能直接一點嗎,我能做什麼?”
但這話不知是哪裡激怒了林妙理,她猛的将手裡的的資料甩到桌子上:“你們在副本裡見死不救了吧!最基本的德行難道因為不被現實約束就丢失了嗎?”
“沒有!”突然冒出一個聲音,幾人齊齊望向門口,于長星氣喘籲籲的出現在那裡,他手裡還攥着手機,季風拿起剛扣上的手機看見于長星給她發了好幾條信息。
“副本裡每一步都生死攸關,你讓普通市民在裡面如何服從你的命令?你把效率放在性命之上嗎!”于長星說話毫不客氣,語畢,他“啪”地一聲按下客廳頂燈的開關,突入起來的光線刺激的三人閉緊雙眼,留下林妙理和他對視,誰都不肯退讓。
林妙理緩慢的開口:“我把社會整體的效率放在我的生命之上,于長星。”一字一頓,話裡毫無退縮之意。
于長星也不甘示弱:“這是我進入聯合警署後就保持的覺悟,不需要你提醒,姑姑。”
“我會按照總部意願行動,但她,”于長星說,“沒有享受權利,沒有這份義務。”
姑姑?
季風還驚訝了一下,顯然其他人一點都不驚訝,沾親帶故的,很正常的。
“就沒人問我的意願嗎?”她說,好奇怪哦,怎明明是來找她的,這兩人唇槍舌劍的戰上了。
“我可以配合啊,以保命為前提,這也不是什麼特别的要求,畢竟我平時在副本裡也保持着一個良好公民的形象的。”季風說,“是不是,于長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