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他分一組……”
護士長沒理她,從兜裡掏出一沓貼紙,長方形,上面印着姓名。
“分組已經定好了,顔色一樣的一組,貼自己衣服上,别掉了哦。”
季風站在隊尾,看見扣分的男生叫邢理,女生叫小政,兩人顯然沒拿到一個顔色,正抱着哭呢,邢理的名字是大紅色,十分顯眼。
季風拿到自己的名字一看,鮮紅的兩個字直晃她的眼睛。
“……”她也想問問可以自己選隊友嗎。
小政那組的男生叫賈加,一直追着小政念念叨叨,季風走進了聽見他說:“我對看孩子有經驗,一會你聽候指揮,我告訴你女人幹這個有天賦,我教兩句就能上手!”
季風看見小政翻了個白眼,在轉着圈來回走,賈加像個牛皮糖一樣粘着她。邢理顯然注意力不在他的小女友身上,低着頭手插在兜裡,不住得抖腿。
“嬰兒的充氧倉上貼着負責人的名字,國那道消毒門,進去吧。”護士長确認每個人的名字都貼好了,把他們都趕進育嬰室,才放心離開。
“哪個是我的孩子啊?”
“說得好惡心,好像是你生的一樣……”
“哇我這小孩長得好醜。”
此起彼伏的說話聲在并不寬敞的的空間顯得有些聒噪,果然,下一秒就響起響亮的的哭聲。
“哇哇哇哇哇!嗚哇哇哇哇哇——”
“是哪個小孩在哭!”
“我天怎麼哄,我沒見過小孩。”
很快就不用确認是哪個嬰兒在哭了,因為一傳十,十傳百,熟睡的嬰兒都被吵醒,哭聲此起彼伏。
季風看見自己負責的那個嬰兒皺着臉一副要醒來的樣子,她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捂住了它的耳朵。嬰兒的頭很小,還沒有季風手掌大,所以她可以輕松的用手嚴嚴實實隔絕噪音,有醒來迹象的嬰兒逐漸眉頭舒展,呼吸放緩,又睡過去了。
大多數人都手忙腳亂的哄孩子,季風看見小政甚至嘗試上手捂,後來可能是害怕把小孩憋死,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放下了。
她的隊友,邢理,出乎意料的會哄孩子,季風看時,他正把嬰兒放在自己臂彎,輕輕搖晃着。見季風看過來,有些尴尬:“看什麼!”
“沒想到你真的會,你是怎麼做到的?”季風驚訝的語氣讓他更尴尬了,他想把小孩放下來,但是懷裡的嬰兒一放就哭,隻能抱起來。
“我家裡有個弟弟。”他解釋道。
聯合中區的居民生育率隻有0.4,而這已經在聯合政府的三個區裡算高的了。所以季風在聽到邢理竟然還有個弟弟時非常驚訝,這樣的家庭太少見了。
“所以你家是兩個小孩?那應該能拿到政府補貼之類的吧?”季風這麼問,她其實隻是對生育補貼略有耳聞,但邢理明顯不喜歡談論這個話題,他眉頭一皺,把睡着的嬰兒放回倉内,“啧”了一聲。
“你們怎麼都愛問這個,沒多少吧,我也沒問他們。”
都愛問?季風被怼了一下,聳聳肩閉嘴。小政穿過人群從那頭走到兩人跟前,她的小孩還在哭,季風估摸着肯定超過三十秒了。
而且她過來的時候又吵醒了幾個剛哄睡着的嬰兒,季風默默把手又放在自己孩子的耳朵上。但别的玩家頗有怨言。
“喂那個小政,别帶着你的小孩兒滿場跑好吧!”
“吵死了,好不容易不哭了!噢噢好~不哭不哭~”
“你能不能哄一下,你完全不管嗎?”
小政漫無表情的走過來,身後追着罵聲一片。邢理轉身面朝她,一下被塞了個孩子在懷裡。
“你幫我哄,這小孩煩死了一直哭!”小政顯然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什麼溫文爾雅的樣子完全消失。
邢理好不容易哄完一個又被塞了一個,也不樂意:“老子是保姆嗎,你不會嗎,一個個煩死。”
手上動作卻沒停,這個嬰兒很快也不哭了,他剛把嬰兒交回小政懷裡,門開了。
護士長說:“小鄭負責的嬰兒啼哭一分三十秒,超時扣2分。”
“2分!”這回換小政要哭了。
邢理黑着臉舉手提問,護士長示意他問:“頌老師,我一直想問,咱們醫院是有什麼病毒嗎,你一直帶着防毒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