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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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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紀吟再沒找到機會逃跑,随着距離燕京越來越近,紀吟的心越來越沉,她甚至冒出不切實際的想法,盼着秦軍再來偷襲,自己趁亂逃走,然而這也隻是想想罷了,已到燕國腹地,秦軍怎麼可能打得過來。

五月中旬,隊伍終于抵達燕國王城,古名漁陽。

一路北上而來,紀吟見到的大多是荒敗的農田和村鎮,但臨近燕京後,城池卻異常繁華起來,城郊農田青綠,官道上到處都是來往的車馬行人,有牽驢馬的,有背簍挑擔的,或是來買或是來賣,男女老少不一而足,因要接受盤查,城門口排起了長蛇般的隊伍。

段伏歸當然不用排隊,他早命段英快馬前去通報,城門守軍接到消息,飛快帶人過來驅趕原本排隊的百姓,甲士分列兩側,留出足夠寬敞的通道,恭敬地迎接他們燕國三皇子入城。

紀吟本以為這樣的惡霸行徑會引得衆人不滿,推開車窗朝外看去,卻發現衆人目不轉睛地看着騎馬走在最前面的段伏歸,臉上盡是狂熱和崇敬,仿若見到了天神。

她先是不解,聽到衆人的議論後才漸漸明白過來。

這些年段伏歸四處征戰,戰無不勝,保護燕國領土不被他族踐踏,百姓得以安穩度日,去年他以兩萬兵力大敗秦國,在百姓心中更是威望空前,也難怪他們這麼激動。

站在燕國百姓的角度來看,段伏歸确實是他們的英雄,可這麼個男人兩次壞了紀吟的好事兒,她隻恨得牙癢癢。

負責接待外使的北館令卓輿接到消息,忙帶着手下的人來迎接。

“微臣拜見三皇子殿下,殿下南去一個多月,一路辛苦了。”

段伏歸随意揮揮手,示意他起身,然後帶着車隊穿過外城、甕城,又穿過熱鬧的朱雀大街。

按理,段伏歸身份尊貴,已到燕京,隻需讓北館令帶人引路護送就行了,他卻親自将齊國隊伍送到了驿館。

入了驿館,一行人卸下車馬。

終于要擺脫這個男人了,紀吟隻巴不得他趕緊走,面上出于禮節,卻還主動下車朝他道謝:“多謝殿下一路護衛,我等才能周全抵達燕京。”

段伏歸聞言,定定地看了她兩秒,視線猶如實質地在她面皮上刮了一遍,然後輕笑了聲,“謝?不急,有你報謝的時候。”

紀吟臉色僵硬起來,她不過随口一句場面話而已,他難道還真要她感謝他?

報謝?他壞了自己的逃跑計劃,不報仇就是好的了。紀吟腹诽。

接着段伏歸又命令卓輿,“好生照料公主。”

卓輿忙笑着應是。

男人行為古怪,紀吟拿不準他是個什麼态度,忽生出兩分忐忑,所幸他沒有多留,轉身跨馬,很快便帶着下面的人消失在驿館外了。

終于把這瘟神送走了,紀吟長呼出一口氣,轉身踏進屋舍。

紀吟本還擔心自己第二天就會被送到皇宮裡去,吳中明以使者的身份去交涉回來,說燕皇似被什麼耽擱了,讓她入宮的時間推遲了幾日。

紀吟松了口氣,她現在就像引頸就戮的獵物,這屠刀能遲一刻落下也是好的。

又過了幾天,宮中還沒消息,似把他們晾在這兒了,吳中明的怒氣都挂了臉。

燕國國小,又是蠻夷政權,齊國自诩正統,向來看不上他們,燕國趁火打劫逼齊國嫁公主已然令人不快,現在他們公主到了,卻置之不理,吳中明自然不虞。

可他現在在别人的地盤上,自身又沒多少人,那夜連個宮女遭難都不敢管,更不要說跟燕國叫闆,便隻能在驿館獨自生悶氣。

相反,紀吟到是挺開心的,晚一天入宮,她就多一分逃跑的機會,隻是這驿館雖不大,看管卻十分嚴密,這裡找不到突破口,她隻能另想辦法。

憋悶了幾日,這日天氣正好,紀吟一大早起床,收拾妥當,帶着陶兒準備出門,然而剛走到驿館門口卻被聽聞消息趕來的管監攔下。

“公主,上頭吩咐過,驿館内外不許随便出入。”

紀吟見狀,柳眉一豎,仰起下巴,“我身為齊國公主,為兩國邦交不遠千裡而來嫁給你們陛下,現在隻是想出門走走都不行?難不成我竟成了你們的犯人要被看守起來?哼,待過幾日我進宮見了陛下,我倒要親自問他為何這樣待我。”

原主五官生得很不錯,明眸善睐,瓊鼻花唇,皮膚白皙,隻是因為病體瘦削才折了六七分顔色,紀吟來了後這兩個月努力吃飯,終于将原主那瘦巴巴的身體養了回來,肌膚豐潤有澤,如今故作上位者的驕橫姿态,反倒綻出幾分華光,她今日又特意打扮過,一襲茜紅錦裙,臂挂縷金披帛,鬓簪赤金紅寶石花钿,腳踩五彩雲履,描眉點唇,端的是明光璨璨,灼灼逼人。

管監聽出她話裡的威脅之意,又被她氣度容貌震住,心想這樣天仙般的美人哪個男人不愛,萬一她日後進宮真得了陛下寵愛,記恨今天的事,自己不過一小兵小卒,又沒靠山,收拾起來豈不是随手的事兒,一時也不敢得罪,彎腰小心賠笑道:“公主誤會了,小人豈敢,不過公主初來乍到不認識城内布局,不如讓小人遣兩個人替公主引路,二來也免得有不開眼的人沖撞公主。”

那日三皇子交代過要好好照顧公主,似有深意,管監也不知怎麼才算“好好”照顧,如今公主要出門,他阻攔不得,派人跟在身邊總不會有錯。

紀吟聽他嘴上說着護送,實則不過是監視,也不惱,對方既然肯退步,她見好就收,淡淡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是,那就勞煩你了。”說完又給陶兒遞了個眼神,陶兒立馬機靈地朝他遞了一串錢。

館監便笑開了眼,點了四個驿館衛兵跟在她身後。

紀吟坐上馬車,問他們燕京城中哪裡最熱鬧。

“自然是城東那塊兒,金昌街、拱石街,吃食、布匹、金銀、美酒應有盡有。”

紀吟便命馬車往城東而去。

到了金昌街,她卻不肯坐馬車了,說要下車親自逛逛。

這幾年燕國本土未發生戰亂,都城百姓生活安定,商業也跟着繁榮起來,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人群,或提或挑着東西。

北地風俗很不同,當然,她也沒經曆過真實的古代社會,但跟記憶裡南邊的朝廷是兩種風貌。

這裡建築雄渾,風貌粗犷,院牆大多砌得又高又厚,窗戶卻開得小,植被也以喬木見多,不似南邊亭台樓閣小巧精緻。

形形色色的人走在街上,有穿漢袍直綴的,也有穿窄袖胡服的,有束發戴冠的,也有辮發髡頭的,出乎紀吟的意料,城裡的漢人比她以為的還要多些,來往的人群中竟有一半人都在說漢語。

但轉念一想又能理解了,齊國尚未南遷時幽冀都是漢人當政,百姓也是土生土長的漢人,如今才不過幾十年,還不足以完全移風易俗,鮮卑也不可能把漢人全殺了。

她曾在曆史課本上看過,胡人漢化是一個過程,沒想到有一天她真的處在這其中了。

不管這個時代的人們想還是不想,主動還是被動,雜居在一起,文化的互融本就不可避免。

“乳餅,現蒸的乳餅。”

“胡餅,香死人的胡餅。”

“貴人,來瞧瞧小人的乳餅,可是用上等的細面揉的,還加了蜂蜜,香甜得很喲。”

有小販注意到紀吟一行人,見她衣料華貴穿戴不凡,便卯足了勁兒招攬。

紀吟順勢走到攤販面前,命他撿了幾個,自己與陶兒各拿一個,剩下的便分給随行的衛兵。

她剛剛注意到其中一個人聞到乳餅的味道後舔了舔唇,這餅在紀吟看來普通,但想到這個時代的生産力,細面和蜂蜜應當是金貴食材,下面的人并不一定能吃得起。

果然,他們接了餅,态度明顯軟了些,還道了兩聲謝。

紀吟撕下一小塊,品嘗了下,味道有點像饅頭,帶着羊乳的膻味兒,她吃不太慣。

“我初來乍到,要添置不少東西,還不知道燕京城中哪裡的貨物最齊全。”紀吟一邊撕着乳餅一邊随口問道。

小販一下賣出好幾個餅,面對她這個大主顧的态度自然也熱情得很,忙給她介紹起來,“當然是我們東市,别看我們東市不如西市那邊的達官顯貴多,可南來北往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都在東市,貴人要是看衣裳首飾的話,可以去範氏綢行和東祥銀樓,這兩家的東西,連宮裡的娘娘都喜歡……”

提到“宮裡”,紀吟心裡梗了下,又若無其事地問他哪家酒食最好,車馬市在哪兒,城裡有什麼景緻可賞等等。

“若是城裡看膩了,城外有沒有什麼好去處?”

“那這可就多了,不過小人也隻是聽說過嘿嘿,城外許多莊子都是貴人們的私産,等閑人不得随意進出。”

“無妨,你跟我說說要怎麼去。”

小販便将自己知道的一一道來,他整日在鬧市做生意,自然有不少見聞,“城西二十裡外還有座白馬寺,寺裡供奉的佛陀頗為靈驗,聽說當世聞名的聞寂大師就在此修行過,貴人們都愛去那裡上香,隻是聞寂大師蹤迹不定,現下也不知去哪裡了。”

他七七八八說了許多,紀吟聽得津津有味,末了又聽他道,“城南菱陽河的風光也好,河邊栽着柳樹,到了春日花兒又紅柳兒又軟,貴人和平頭百姓們都去河邊踏青,熱鬧得很,隻是今年春日已過,等到明年貴人還有興緻,也可去賞個趣兒……”

聊了一會兒,紀吟離開乳餅攤子,繼續往前逛去,一路買了些小玩意兒,時不時停下跟商販簡單兩句,仿佛随口一問,實則默默将小販的話抽絲剝繭整合起來,在心中勾勒出燕京城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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