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怎麼想我是别人的事。”

“你傻啊，我說的不是别人怎麼想你。而是别人想的是怎麼取代你。”

“取代我？”

雷迪歎息一聲，“你當男人是什麼情聖啊。你可悠着點吧，這年頭沒點家底，别想随随便便開公司。”

“程總能開公司，人又長得像模像樣，你真以為沒人惦記？我給你提個醒，程總剛來LZ的時候，人事給他招了個女秘書，幹不過一個月就爬床了。”

“這事發生的時候，你雖然不在總部，但也聽說過吧。之前隻是當個幫别人管公司的老闆就已經這麼遭人惦記了，以後隻會更加。”

蘇之聆一顆心沉了沉，“這年頭當老闆都負債，不如打工人安穩。”

“你最好在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蘇之聆被戳中的不是應該趁早釣住金龜婿，而是她就算跟程滿在一起，似乎也幫不上對方什麼忙。

他都當老闆了，還差一個助理嗎？

思考間，姜玲玲拿着一個信封站到她面前，“之聆姐，這是我的辭職信。”

這姑娘當初來LZ就是為了看程滿。

如今程滿離開了，她也就失去了工作的動力。等到實習期一滿，便直接提交了辭職信。

蘇之聆接過信封，“系統提交申請了嗎？”

“提交了。”姜玲玲重重點頭，她捂嘴小聲道，“結婚記得給我發請柬呀。”

蘇之聆笑着應道：“好。”

最近她總是胡思亂想，為了不給大腦放空的時間，她一個鹹魚開始拼命工作了。

寇姐在下班後看見她還在公司加班，疑惑道：“之聆，最近吹什麼風？我已經好幾天看見你在加班了。”

蘇之聆：“回去也沒什麼事。”

寇姐滿頭的問号，“你之前回去做什麼事，現在回去就做什麼事嘛。”

蘇之聆夾在指間的筆轉了轉，也發覺自己這話說的敷衍，改口道：“最近為了國慶檔有點忙。”

寇姐聳肩，“我先走了，再忙也要記得休息。”

“嗯。”蘇之聆放下筆，手掌撐着額頭，電腦屏幕的藍光映在她的臉上，照出幾分愁容。

她翻看手機，沒有收到程滿的微信。自從兩人在一起後，他不論去不去她那裡，都會提前發個信息。

“之聆？還沒下班？”

蘇之聆扭頭，“梁總。”她起身關電腦，“馬上走。”

“方便的話，我請你喝奶茶。”梁律扶了下眼鏡，“沒别的意思，工作這麼晚，給員工犒勞一下。”

蘇之聆搖頭，“現在喝奶茶，夜裡睡不着。”

她也開玩笑似的說，“真要犒勞，你直接給我轉錢吧。”

兩句玩笑話一說，二人之間的那種尴尬氣氛消弭。

同坐一班電梯，到了一樓，梁律跟着她一起出了轎廂。

蘇之聆問道：“不去地下車庫？”

“說了給你買奶茶。”梁律有點道德綁架般地點她，“再拒絕就顯得刻意了。”

蘇之聆略感無力地站在路旁等待，想着一會兒走路回去，有杯奶茶拿手裡也挺好的。

樓下是商鋪，很多小鋪子經營到很晚，店鋪招牌的燈光也會調成溫暖的色調。

蘇之聆整理了一下小挎包，看見梁律挽着襯衫袖口，端着奶茶走過來。

“謝謝。”她接過奶茶，拿在手裡，“那我先回去了。”

她擡頭看見對方眉梢微挑，視線看向她身後。

蘇之聆跟着轉頭，“程滿？”

程滿幾步跨上台階，挺強勢地把她摟進懷裡。

他低頭看蘇之聆手裡拿着的東西，問：“這是什麼？”

“你說這個？”蘇之聆舉高一點給他看，“是奶茶，你喝嗎？”

“喝。”他摟着她，把她往奶茶店的方向帶。

被晾在原地的梁律笑着搖了搖頭，轉身看那倆人一眼，瞧見程滿拿過蘇之聆手裡的奶茶，随手就扔進了一旁的垃圾簍。

“喜歡哪個口味，我給你買。”程滿看一眼菜單牌，名字全都是很長一條。

他索性指圖片，“這個怎麼樣？”

蘇之聆點頭，“好。”

搖奶茶的小姑娘伸脖子看一眼他們點的那款，啊了一聲，“這個就是你們剛才扔掉的那款。”

程滿：“不一樣，買的人不對。”

小姑娘恍然，而後笑了，“兩杯是嗎，請掃碼。”

捧着奶茶往回走，蘇之聆問：“這麼晚了，怎麼突然過來LZ？”

“來接你下班。最近有這麼忙？”程滿拿着奶茶沒喝，他不太喜歡喝這些東西，茶就是茶，奶就是奶，往奶裡面加茶也就算了，還往裡加這麼多料，跟一杯八寶粥似的。

蘇之聆咬着吸管，嗯了一聲。

快到小區樓下的時候，程滿停下來問：“能不能從LZ離職？”

“然後呢？”蘇之聆問，“到你公司去上班？”

程滿蹙眉，“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