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蘇驕面露不耐。
頭一次被女子呵斥,男子面上閃過怒色,示意仆從把門看好,今日誰也不能放出去。
“你可知小爺是誰?”他一步步靠近二人。
“那你又可知我家夫人是誰?”蘇禾月的婢女攔在中間。
見狀,男子差點被氣笑,還從來沒人在他面前口出狂言。
“林兄。”
外頭忽然進來一個端着酒杯的方臉男子,許是正在隔壁雅間,聽見動靜就過來看熱鬧。
“何必鬧得大家都不高興,我隔壁雅間也很大,夠你喝個盡興。”他皮肉不笑的勾住男子肩膀。
後者正要發怒,仿佛察覺到肩膀上的手在使勁,他眼珠轉了轉,又看了看屋裡的女子,這才揚起嘴角,“算了算了。”
說罷,便轉身去了隔壁。
見狀,掌櫃也猛地松了口氣,京城處處是貴人,他是一個也得罪不起。
方臉男子對着屋裡二人拱手作揖,随後才走了出去。
等到拐進隔壁屋子,林旭正要問那二人是誰,口氣竟如此大,可當看到屋裡坐着的人時,他一時間突然啞了喉。
往日他巴結都巴結不上的尚書公子,此時竟坐在左側,首位上坐着的是個年輕男子,極其眼生,他從未在京中見過。
“他……”七皇子想了會。
身邊的人趕緊提醒,“林大人嫡子。”
林旭何曾見過往日的王公貴胄如此謙卑,當即也意識到不對勁。
“把嘴縫上,聒噪的很。”七皇子随口道。
聞言,身邊的侍從立即朝門口走去,林旭臉色大變,剛要奪門而出,就被人踢了一腳,剛剛的方臉男子低聲提醒,“隔壁的是吳王妃。”
林旭臉色大變,還來不及求饒,就被捂住嘴拖了出去。
七皇子冷笑一聲抿了口酒,這嘴遲早得縫上,竟連三哥的王妃都敢出言不遜,恐怕眼睛也保不住。
思及沈訣的夫人也在隔壁,他忽然擡手,屋内瞬間安靜一片。
七皇子上前來到牆邊,拉開牆上的畫,一個小洞映入眼簾,他緩緩把耳朵貼上去,女子談話能說什麼?無非就是衣裳首飾還有夫君,如果能從蘇驕口中聽到沈訣的錯處,屆時三哥肯定會高興。
随着這段鬧劇結束,蘇驕揉了揉腦袋,感覺在待下去,刺客就要找上門了。
“王妃不知,這林旭是戶部林大人嫡子,平日就愛欺辱一些為人妻的女子,可謂是惡名遠揚。”蘇禾月丫鬟解釋道。
蘇禾月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仿佛此事隻是個小插曲,“此事我會告知王爺。”
“時辰不早了,姐姐若有事,可以直接令人來尋我。”蘇驕忽然站起身。
見狀,蘇禾月拉住她胳膊,跟着從袖中拿出幾張一百兩銀票,一時間她手頭上也隻有這些。
“姐姐這是做什麼?”蘇驕立即退後一步。
她又不是真拮據,哪能拿别人錢。
蘇禾月唇角微抿,“你若還認我這個姐姐便莫要推辭,沈訣如此待你,你将陪嫁都拿出來也好,免得國公府欺人太甚觊觎這點東西。”
聽到隔壁的聲音,七皇子不由揚起嘴角,眼中閃過不可思議,沈訣居然還貪圖夫人嫁妝?
這可真是個大發現。
表面裝的一副大公無私,私底下竟是這副德行,看來這些年廢太子待他也不怎麼樣,不然國公府怎麼會虧損到這個地步。
一番推搡,蘇驕沒有逗留,出了酒樓後就上了馬車,她當然不會拿蘇禾月的錢,人家幫了她忙,該給錢的應該是她才對。
其實她也試探過蘇禾月,可後者滿心都是父母之命,她也不知該怎麼勸說,人活着應該以己為先才對。
回到府中後,她又喝了第二碗藥,好在太醫說喝滿三日就可以了,就連她調養身體的方子都停了,免得産生沖突。
倒是老太太身邊的李嬷嬷過來探望,還送了許多東西,讓她好好休養,其他不着急。
意思就是調理好身體了再生也不遲。
直到第三日太醫來把脈,說她身體已經無礙,今後隻需喝調養身體的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