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還是那些陳年老調。”
陶書禾站在吧台前,整個人倚在吧台上,用右胳膊撐住上身,問酒保要了杯莫吉托,靜靜地托着臉聽民謠。突然一恍神地轉頭去問崔明玉:“我還沒問你,崔叔怎麼就願意把你放出來了…”
崔明玉将手裡的威士忌一飲而盡嬉皮笑臉地說:“可能是他良心發現了吧。”
她将“他”字咬的很重,多了幾絲暗示意味。可惜陶書禾沉迷于舞台上的表演,并沒有往深處去想。
二人今天喝的不少,久而眼神都不算清明。她們又前不搭言後不搭語地聊了幾句,崔明玉突然如臨大敵般快速将酒杯放在桌面上,整個人蹲低身體往陶書禾懷裡躲,接着她說着自己肚子很痛先去趟衛生間然後就逃竄般離開了。
聊天解悶的人不在,留給心頭苦悶的人的解藥就隻有手裡的酒精。
酒過三杯,略顯醉意的陶書禾長長的發絲松散下來垂落在圓潤的肩頭,微閉的雙眼透露出幾絲落寞感和疏離。
見她終于落單,原本場子裡蠢蠢欲動的一些人都準備鼓起勇氣向前,希望能索要到聯系方式進一步發展。
與此同時酒吧二樓的單向玻璃幕牆後。
傅文京站在玻璃幕牆前盯着一個方向看去,“這就是陸宴的那個未婚妻?”
坐在沙發上的黎楓随即給他比了個“噓”的手勢,接着一個眼刀甩過去,“别亂叫,小心封熤發瘋。”
“确實是漂亮,不然也不會勾的封熤願意為愛當三呀,哎哎别叭我,我再看幾眼…”
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封熤冷着臉站在傅文京身後,一隻手夾着煙另一隻手揪着他的後脖頸将人往回扯。
“咳咳…咳咳咳…”
看傅文京還在作死的邊緣試探并且毫無察覺,黎楓在後面咳得肺都要炸了。
“看什麼呢?”
“還有,麻煩你搞清楚點前後順序,你說誰才是三?”
傅文京聽見身後傳來封熤的冷冷的聲音,不禁汗毛都豎了起來,接着讪讪地笑着轉過來身子,向他解釋道:“陶家這妹子和你是年少舊相識了,這陸宴怎麼比得上哈哈。”
封熤今天是心裡帶着燥火趕來的,他松開抓住傅文京的手,接着深深地看了陶書禾的背影一眼,接着便突然将手中未燃盡的煙按滅在桌上的煙灰缸裡便疾步朝着門外走去。
“唉,他去哪!”
陶書禾應對一個接一個的搭讪者有些身心俱疲。拿出手機正準備給崔明玉發信息讓她火速前來救急。
面前卻突然被一片陰影覆蓋。
“妹妹一個人喝悶酒啊?”油膩的聲線混着龍舌蘭酒氣朝着陶書禾襲來。陶書禾擡起頭看去,面前是一個脖子上挂着金鍊子胳膊上紋着花臂的男人。他一個人的身影就可以完全罩住陶書禾獨自坐着的僻靜角落。
陶書禾擰眉怒怼他:“滾開。”
沒想到花臂男不怒反而癡笑起來:“夠烈,我喜歡。”
就在花臂猥瑣男的手即将碰到陶書禾肩頭的瞬間,陶書禾迅速躲開并且眼疾手快地拿起杯子将裡面剩下的半杯酒悉數撒向他正獰笑的臉。
“讓你滾開!”
這一行為顯然激怒了面前的花臂猥瑣男。
“你丫的!你找死是不是!别給我敬酒不吃吃罰酒!”
就在花臂男強硬地想要再次觸摸陶書禾肩頭的那一刻,陶書禾正準備用高跟鞋怒踩猥瑣男的腳,卻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牢牢地鉗制住花臂男的手腕。
“誰讓你在這撒野。”
此刻清吧區的民謠突然轉變為爵士樂。封熤冷冽的聲線混合着随意舒适的爵士樂背景音闖進陶書禾的耳朵。
穹頂射燈突然轉換為藍紫色光斑,陶書禾想睜大自己迷離的雙眼,接着擡頭看向站在藍色光暈下的封熤有些微微愣神。
“你丫的你又是誰啊,敢攔老子!”
猥瑣花臂男還想反抗,封熤反手将花臂男扣住,緊接着鎖住他的雙手手腕将他壓在了桌子上。
傅文京帶着安保姗姗來遲,安保接過接力棒反手扣住花臂男拎着他往酒吧外走。
封熤用手絹擦拭自己的手指,然後将手絹丢給傅文京。
“我給你投的資金增加的安保預算被狗給吃了?”
然後暗暗瞥了一眼還愣在當場的陶書禾,确認了她沒受到什麼傷害便轉身離開上了二樓。
陶書禾見到封熤起一句話也沒說,就連看見封熤替自己解圍也沒能從口裡吐出“感謝”這兩個字來。她深知不能與他再牽扯,他卻在處處有迹可循。
斬不斷,理還亂啊。
明明是出來喝酒,陶書禾卻感覺自己心裡更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