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節省空間,芳蹤門店裡頭的妝造間做成了下沉式,頂上則封建成了攝影部的辦公室和選片室,兩扇門就挨在二樓的拐角處。
毛山貌上樓的時候,正好撞見小葛匆忙閃身進了攝影部的門内,像在躲着他似的。
他沒在意,繼續往樓上走,想換下工作服,順便把那套籃球服收了還給娟先生的老公。
集體宿舍裡的另外幾人都才剛起床,還在為上班做着準備。
看見毛山貌回來,都一副‘暧昧’又‘我們都懂’的表情。
毛山貌沒理他們,換好衣服就去了陽台。
胖同事叼着牙刷正在衛生間門口,和宿舍裡的另外兩人擠眉弄眼,就聽到毛山貌在陽台外大聲怒吼,
“這是誰幹的?”
“什麼?”
“……”
幾個人不明所以的奔向陽台,毛山貌拿着那套球服,震驚又心疼的緊緊盯着被剪壞的部分。
“這怎麼回事啊?”胖同事拿掉嘴裡的牙刷,含糊的問。
“不知道啊……”一同事回,
“我昨天在陽台這兒接了我媽一個電話,當時瞄了一眼,還好好的啊。”
站在最後的另一同事,小心翼翼的回到,
“那個……休息天我都沒出宿舍過門,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昨天睡多了,到了夜裡就睡不着,後半夜看見小葛摸着黑到陽台待了好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他?不是我挑撥啊!……我也不确定。”
畢竟這球服看上去就挺貴的,都是打工人,平白按上罪名,對誰都不好,隻能盡量擺脫嫌疑。
小葛之前和毛山貌發生過矛盾,會私下報複的除了他也沒别人,現在又有人證。
毛山貌當即就要去找小葛,可是他還沒跨過陽台門,小葛就暴怒的沖進了宿舍。
還拿着破球服的毛山貌,來不及擡手抵擋,就被小葛揪住了衣領。
“我問你,你是不是和我女朋友說了前天晚上在咖啡館前看見我的事?”
面對小葛的質問,毛山貌一頭霧水,他也相當氣憤,用力推開小葛,把球服舉到小葛眼前,
“誰愛跟人說你的事?我還沒問你,是不是你把我洗的球服剪爛了?”
“是又怎麼樣?”小葛一把拂開他的手,惡毒的道,
“你自己不要臉,買這麼好的衣服穿去和有夫之婦約會,卻在我女朋友面前黑我,她現在發信息要和我分手,你說我該怎麼跟你算這筆賬?”
“你……”毛山貌狠狠攥着籃球服,都被小葛氣的無語了。
貌似吃了大瓜的三人,終于從他倆的争論中反應過來,胖同事丢掉牙刷,上去就攔住小葛,道,
“不是…小葛,這球服可不是毛毛的,是我們大老闆的,娟姐拿來借給毛毛穿,你問都不問就這麼給剪了,蠢啊?幹這種事。”
“啧!毛毛平常有多省你不知道嗎?他哪舍得買這麼好的衣服。”
“他來一個月,吃穿用度還沒有我一個禮拜的花費多,小葛你太過分了。”
另外兩個同事也跟着附和。
小葛明白過來自己搞錯了,一下面紅耳赤,但還是嘴硬的指着毛山貌侮蔑,
“是!他舍不得,所以就不知廉恥的讓女人包養他,早上他那身衣服你們沒看見嗎?沒一個月的工資,你們能拿的下來?”
毛山貌知道江素書是個低調的有錢人,但他沒想到秦宴薇随手找給他簡單的一身衣服,卻價值一萬多。
他忘了憤怒,發覺自己穿兩次借來的衣服還穿出錯了,一時想不起來反駁。
這讓小葛生出了一抹嫉妒,他陰陽怪氣道,
“某些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給自己恩人戴綠帽子,有娘生沒爹教,活該這輩子蹲孤兒……”
是個人都忍受不了他這樣的言語,況且毛山貌昨夜還遇到一個跟小葛一樣品行不端的人,間接害了秦宴薇工作室裡的員工,這會兒實在壓不住心裡的憤怒了。
小葛的話沒能說完,因為毛山貌回過神,照着他的臉實打實的給了一拳。
幾個人頓時一陣驚愕,特别是挨了打的小葛,疼勁兒還沒待緩過來,他猛的掙脫三個人的阻攔,和毛山貌扭打在了一起。
污鄙不堪的罵聲和勸架聲從三樓傳出,驚動了芳蹤樓上樓下的所有人,小葛的女朋友聞聲轉頭看了看樓梯口,隻能停下和娟先生繼續提出辭職的事。
娟先生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葛跟人打架了,你還是跟我上去看看吧。”
她點頭答應,畢竟和小葛談了那麼久,恁大動靜估計也是他在故意找人撒氣,分手還是當面和他說清楚的好,免得波及旁人。
兩人飛快趕到三樓,門口擠着些看熱鬧的員工,見老闆來了就都散了,宿舍内打架的動靜漸漸平息,可小葛的罵聲還在繼續。
毛山貌哪裡想的到,一個出生在正常家庭的人,罵人會那麼髒,張嘴就是生/殖/器開頭,他學都不好意思學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