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包廂裡,飯吃到一半,毛山貌停下筷子,表示下午和明天都要請假,陪秦宴薇出去玩,卻遭了餘念一頓恥笑,
“你不還沒把自己累死嗎,舍得休息了?”
“哥!你說話别這麼難聽,到底同不同意?”
毛山貌打定主意這兩天是不會幹活的,秦宴薇來了,賺錢什麼的怎麼他也得先放一放。
餘念一開始沒做聲,悄摸觀察着兩人的表情,毛山貌實在太急切,秦宴薇大概是害怕耽誤他們的工作,所以出言勸道,
“沒關系,節假日你們肯定很忙吧,不用管我,我自己先轉轉,等你下班了再說。”
“那怎麼可以?沒事,棚景都可以交給他們穿插着拍。”毛山貌好像都變的有點蠻不講理了。
“你小子可真行!本來還剩最後兩天假期,大家都能松一口氣,這下又被你安排的明明白白。”招待秦宴薇本來就是應該,餘念隻能松口,他暗戳戳的提醒毛山貌,
“出門注意你姐的安全,晚上必須回校!”
“哦,知道!”毛山貌又乖乖拿起筷子。
秦宴薇沒有因為之前的發現生他的氣,後來還誇了他,是讓他有點得意忘形。
接下來毛山貌都是一邊激動一邊老實,生怕自己的言行不當。
但他還是很想知道,秦宴薇和餘念兩個到底說了他什麼,所以一直纏着秦宴薇問。
“你怎麼這麼煩人!”秦宴薇笑着轉身,恨不得都懶得理他。
她也逛累了,在一棵倒楊柳下的長椅上坐下來,看着毛山貌背後波光粼粼的湖面,妥協到,
“行吧…告訴你就是了,我問你啊,娟姐是不是給了你一筆錢,被你寄回撫乂了?”
“你知道啦?”毛山貌放下鏡頭正對準秦宴薇的相機,羞愧的解釋,
“我不是貪那筆錢,等放寒假,我會回芳蹤兼職還上的。”
“沒說你貪心,那是他們的心意。”秦宴薇咬了咬嘴唇,忍不住的問,
“可是毛毛,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為什麼對你那麼好?”
“為什麼?”毛山貌确實不清楚,他坐在了秦宴薇旁邊,想仔細聽聽原因。
離開芳蹤的前一晚,知道了大老闆是個傻子,他也想過要把那筆錢退回去,可到最後他也沒退,因為他想着隻要他努力一些,那筆錢不久就能還的上,但孤兒院的弟弟妹妹是實打實的需要現錢。
“因為他們的孩子沒了。”秦宴薇輕聲道。
“啥……是、死了嗎?”毛山貌猛然愣住。
他隻在芳蹤待了兩個月,期間忙的要命,根本就來不及關心這些,而且娟先生看起來就強勢的很,都不像是個受過喪子之痛的人。
“不知道……”秦宴薇經過了一番考慮,将那晚的猜測說了出來,她道,
“要是他們的孩子還在的話,應該和你差不多大,也許他們隻是想從你這裡得到些許安慰,你那麼有愛心,應該不會怪他們吧?如果……他們想認你做兒子的話,你願不願意答應?”
“可是我成年了啊,已經具備養活自己的能力了。”毛山貌沒猶豫的婉拒道,
“他們如果想要小孩的話,我可以帶他們去撫乂領養的。”
結果如秦宴薇當時擔心的一樣,她緩緩搖頭,
“我想他們不用,要領養他們可能早就領養了,娟姐的老公雖然那個樣,但應該也不是不能再生,他之所以不怕你,還對你那麼好,是因為你長得很像他已經過世的媽媽,這一點,沒幾個孩子能滿足他。”
“是嗎……”
對于這樣的原因,毛山貌無法再給出駁回的話,他和秦宴薇一樣,靠着椅背,看着遠處的湖面發起了呆。
越到傍晚,湖邊的風愈發的涼,秦宴薇捂了捂薄薄襯衫布料下的手臂,
“我定了酒店,去登記一下,休息休息晚上出來吃飯看夜景?”
“好。”毛山貌被她喚回思緒,起身走到了秦宴薇左側,幫她擋住了一點風。
秦宴薇被他從跟前晃過,詫異的擡頭,正好和毛山貌對視,兩人蓦地默契的一笑。
他總是這樣,會幫她擋風擋太陽。
笑過後毛山貌惴惴且大膽的伸出手,
“姐,很冷吧?我手熱的很,我牽你。”
秦宴薇是真心受不了這湖邊的冷風,她即沒有拒絕毛山貌的好意,也沒有任毛山貌牽住她,而是站起來一下挽住了他的手臂,秦宴薇縮着身體,半身幾乎都要貼住毛山貌,才總算暖和了一些。
可毛山貌卻刹那間身體變的僵硬,他拼了命的忽略相貼之處傳來的軟意。
“快走吧,再不走我真的要凍死了。”秦宴薇催促道。
毛山貌心亂的要命,他隻是想稍微的放肆一下,從沒想過要越界,這樣搞下去,他怕是要失控!
兩人從湖邊一直走到秦宴薇停車的地方,不過這個時間段,外地車牌已經限行了。
秦宴薇總算放過了毛山貌,從後備箱的行禮裡拿了件外套出來穿上。
“毛毛,你冷不冷?”秦宴薇懊惱道,
“早知道上午就給你留一件厚衣服放車上了。”
“我不冷。”
他怎麼可能會冷,他都快燒沒了!
毛山貌幫她拿上行禮,兩人在路邊等了一會聯系好的車,坐車到秦宴薇定的酒店。
“歡迎二位入住,您的房号為5013标準單間,請出示一下你們的身份證。”前台禮貌到。
秦宴薇從沒跟爸媽以外的人一起住過酒店,聞言突然有些尴尬,将自己一個人的證件遞過去,說,
“不好意思,我弟弟不在這裡住,他隻是幫我送行李上去。”
前台打眼看了看兩人,又看了看旁邊的同事,沒理會秦宴薇的原由,按規矩辦事到,
“對不起二位,我們酒店有規定,凡是定房間的客人,必須要有身份證才能進入客房内。”
毛山貌多少也外出住過幾次旅館,再說和秦宴薇單獨待在狹小的空間裡,他真怕自己會犯蠢,于是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