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總的車也在那裡嗎?”
“是。”許岦孝笑容溫和的回到。
“那一起走吧。”
毛山貌出乎意料的大方,秦宴薇被兩個男人護送着到了停車場,上了車,毛山貌硬要等她将車開走才肯回去,而許岦孝出于禮貌,也在等着她先行。
秦宴薇的車子隻剩下尾氣,毛山貌轉身就變了臉色,他警告許岦孝到,
“請許總以後離我姐遠一些!”
“我……”許岦孝猝不及防的遭到了敵對,無措的維持表面鎮靜,回道,
“我對秦設計沒有惡意,何況她剛才告訴我,她已經結婚了。”
“……”毛山貌心頭微動,慶幸于秦宴薇主動和這個人保持距離,又心痛她不給自己一點餘地。
許岦孝揉了揉眉心,小心翼翼的問勸,
“我看秦設計和弟弟你并不是一個姓,是有什麼原因嗎?你對你姐姐的感情很不一般,你是不是有些……嗯…你知道我的意思,所以需不需要我介紹心理醫生給你?”
“不需要!”毛山貌宣示主權到,
“我是被我姐父母承認的準女婿,隻是我還沒有畢業,也需要等我姐離婚,你不會有任何機會,所以不管你出于什麼心理,請你離她遠一些!”
一個身着名品氣質出挑,毫無攻擊性。
一個工作服裹身皮膚黝黑,身高勝出兩公分,卻滿身的防備之意。
他們在停車場中對峙,許岦孝先認輸,并且善意的奉勸到,
“給你造成困擾非常抱歉,但我不覺得被追求是一種壞事,這恰恰說明了秦設計有值得被欣賞的品質,一味将她鎖在牢籠是對優秀女士的亵渎,弟弟你要想清楚,愛不是枷鎖,你不能用它去限制秦設計周遭的一切。”
這是一個成熟男人給予的忠告,可毛山貌又何嘗不知。
他已經在試着隐忍讓自己不安的危機感了,卻仍舊與面前這個男人有着天壤之别。
換做任何稍有判斷的女人,都會傾向明智理性、事業有成的許岦孝,而不是他這個連身世都成謎的孤兒。
自卑是原罪,毛山貌從沒有哪一刻這麼想脫離自己的出生。
“秦設計是個好女人,希望弟弟你能如願。”許岦孝朝他點頭示意,後退着摁了下車鑰匙,說,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再見。”
毛山貌擊退了潛在的競争對象,自己卻如鬥敗的公雞,無精打采的回了芳蹤。
但許岦孝并不如他所見的那樣沉着,安靜的車廂内,讓人窒息的香水味經過高溫的蒸發更加濃烈。
他露出煩躁,撥高了冷氣檔位加速油門,在不算擁堵的道路上一輛輛超過别人。
幾十年的僞裝,已經讓紳士的表皮長在了他的臉上,即使怒氣值已經到了頂點,他還是能遊刃有餘的做出彬彬有禮的模樣。
但今天,他實在忍無可忍。
許岦孝回到他臨時住所,瞥見樓下停着林純的車,心中更加煩悶。
他飛快上樓,打開門看見了人就問,“你怎麼又來了,不是讓你好好在家待着麼?”
“我想見你了嘛!”林純熱情的擁了上來。
許岦孝擋開她,“稍等,我剛從外面回來,先去洗個澡。”
林純作罷停下,但故作傷心到,“你是不是又去見那個女人了?”
許岦孝盯着她看了幾秒,“你别這樣假惺惺,我們已經訂婚了,我若真的在外面有女人,你恐怕一秒也忍不了,但你知道,兩家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在這件事上不要惹我二叔不高興。”
許岦孝說完進了衛生間,單調的洗漱池上放着一瓶格格不入的蔚藍,他随眼一掃,擡手拿起來就丢進了垃圾桶。
“這不是雲莠姐專門給你準備的嗎,怎麼說扔就扔了?”林純站在門外不遠處,看見了他的動作,回應她的是‘嘭’的一聲關門聲。
林純也不是來受氣的,許岦孝沖好澡出來,人已經離開了。
他沒管,濕哒哒的頭發還在滴着水,他就套上幹淨無味衣裳,拿了另一把車鑰匙出門了。
詹家大别墅的草坪,因為花費了不少人力物力打理,除了隆冬,春夏秋三個季節都是蔥綠的。
愛好高爾夫的詹博覽,每天都會在上面揮上幾杆,今天太陽落山後也不例外。
雪白的球體擦着地洞溜過去,詹博覽皺着眉,往常老鷹球都是有的,今兒似乎失了準頭,總也不進洞。
他正想着上去補一杆,得個圓滿,遠處進入這邊别墅的路上,出現了一輛車,他停了下來。
許岦孝直接将車開到了他的面前,下車後許岦孝還沒開口,他就說到,
“你現在不适合出現在這兒。”
許岦孝違逆道,“可是二叔,我想回公司上班。”
“為什麼?”詹博覽面色不愉,跺了一下手中的球杆。
許岦孝看了看,仿佛隻要他在多說一個字,那球頭就會砸在他腦袋上。
但這隻是他的想象,他出言激烈到,“您當初并沒有告訴我,秦宴薇現在身邊已經有人了!”
“有人怎麼了?”詹博覽不解,
“我隻是讓你去想辦法拿回那幾個點的股份,又不是讓你和她談戀愛,你在意這個幹啥?”
“可是……”
許岦孝想要據理力争,詹博覽打斷了他的話,
“我知道了,是我的做法影響到你了。”他笑的沉,不怒自威,
“你覺得我為了吳诩嬌手上的股份,可以和她結婚,那麼你也能犧牲自己,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