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許岦孝沒有阻止媒體公布他和秦宴薇一起出鏡的畫面,卻沒想到壞在了詹雲莠這裡。
聽了許岦孝充滿悔意的解釋,大晚上的,詹博覽也沒有精神繼續熬夜教訓,壓下怒氣,輕易放過他道,
“紙是包不住火的,我看你現在和她進展的不錯,一定要盡快搞定!”
“是,那我先回去了。”
許岦孝謙遜的彎了下脖頸,走出書房。
詹雲莠就站在門外,見他出來,勾了勾唇角,許岦孝看了她一眼,卻什麼都沒說,徑直從她面前走過去。
很快樓下傳來引擎發動的聲音,詹雲莠瞅了瞅緊閉的書房門,回頭時眼神裡的不屑傾瀉而出。
可事情哪會像詹博覽看上去的那麼容易,秦宴薇太謹慎,無論許岦孝如何再次高薪聘請,秦宴薇都不肯放棄她那個小小的工作室。
即便是他們已經很聊得來了,關于投資或者入股的事,許岦孝也根本不敢在她面前提,就怕打草驚蛇。
為了拿回股份,許岦孝早就拒絕了林純這次旅行度假的邀請。
出發這天下午,秦宴薇在站内見到許岦孝時,震驚到,
“怎麼是你?”
許岦孝面上也很無奈,他解釋,“新來的設計家裡有突發情況,去不了了,李助又不能當場做決定,所以隻能我跟你一起去。”
“這樣啊……”秦宴薇有點糾結,但為了不耽誤事,她隻能硬着頭皮忍下。
“嗯。”許岦孝拉過她的行李箱,口吻嚴肅,
“你知道的,我其實也不懂,到地方唯有指望你,你多幫忙參謀參謀,能行的咱們才能定。”
許岦孝對人對事一向都非常認真,秦宴薇沒有理由再懷疑他,便放松下來答應到,
“好。”
彭城離南城不算遠,高鐵兩三個小時就到,可他倆要去的紡織廠有好幾個,到了地方就得先定酒店。
節假日空房沒幾間,前台誤以為他們是情侶,辦理登記時還鬧了場尴尬,不過都被許岦孝遊刃有餘的化解了。
因為這,秦宴薇算是徹底的卸下心理防備,她覺得許岦孝這個人是個完全可信的,好感度也再度大幅提升。
在餐廳吃過晚飯,許岦孝把秦宴薇送到房間門口,囑咐她,
“明天7點半第一個廠家會派車來接,宴薇你早點休息,外面不一定安全,如果夜裡有事,就趕緊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你也早點休息。”秦宴薇笑着,沒有确切的稱呼。
許岦孝其實早就讓秦宴薇直接叫他的名字了,可秦宴薇一直覺得不妥。
此時此刻,兩人的對話在靜谧空蕩又狹長的酒店走廊裡傳播,然後又回攏,秦宴薇的腦海裡有一絲恍惚。
他身上直擊天靈的香水味兒,早在第三次見的時候就沒了,但那種熟悉感還在。
特别是許岦孝剛才關心她的時候,秦宴薇下意識就把他和夢裡的那個人粘貼在了一起,想看看兩人是否還有什麼相符的,不過她并沒有别的發現。
也許是命裡注定,前世沒有緣分的人就算今生再次相遇,也隻能做個朋友,所以有些關系不能錯亂,否則悲劇再次發生,對誰都不好。
秦宴薇不想讓自己煩惱,毛山貌已經讓她夠頭疼了,她不敢想若是再來一個,對于身附婚姻的她,該如何去擺脫。
TUbe-e想把新老兩個品牌都做好,打算以後從次年将會時興的面料選定就開始入手,這項工作并不容易,它對于設計師的判斷力要求很高。
秦宴薇最初也沒有把握,但在一連看了幾個廠家過後,她終于确定下來,和許岦孝商定好,他們約了第三家。
與廠方将一切談妥時,已經是第三天下午,廠方老總客氣的挽留他們,非要請他們吃頓彭城特色菜,結果時間拖的太晚,兩人隻能第二天再回南城。
事情搞定,秦宴薇也有些累,回酒店随便沖了個澡,就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但在她眯着之前,手機響了兩下。
她撐着沉重的眼皮拿手機看了看,是毛山貌問她出差結束了沒有,什麼時候回來。
秦宴薇沒有多想,回了個‘明天上午’,就睡着了。
可後來她回想,如果她當時沒有拿起手機,或是沒有勉強撐着困意回毛山貌的信息,第二天的一切也就不會發生了。
高鐵駛入南城站内的時候,下車的人實在太多了,樓梯和通道裡幾乎不能停下,否則就會造成堵塞。
即使秦宴薇的行禮箱已經讓許岦孝承擔了,可她還是不停被人推聳。
“早知道就開車了,這人也實在太多了!”秦宴薇艱難的挨近了許岦孝,大聲說。
“節假日高速上更擁堵,馬上就出站了,你别着急,李助已經在外面等着了。”許岦孝耐心的随着人流向前走動,時不時的回頭看看秦宴薇有沒有跟上。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們倆的關系就像是彼此重要的搭檔,緊密又信任。
許岦孝不僅能在秦宴薇犯難的時候幫她分析,還能提出一些自己的見解和意見,而且他作為男士,很照顧秦宴薇。
就在她沾沾自喜,覺得跟這樣亦師亦友的人當朋友很開心時,閘口處傳來一陣興奮迎接友人的呼喚聲,秦宴薇後面的女人猛的扒開她向前竄去。
而秦宴薇則因為海拔太高,沒站穩,又不敢去拉拽别人,直接朝右側栽去。
許岦孝身後突然傳來秦宴薇驚魂未定地痛呼聲,他猛地停下,撥開人群,隻見秦宴薇的小腿還在别人的腳下。
“滾開!滾!”
一向包裹在溫柔表象下的許岦孝,第一次在秦宴薇和外人面前露出震怒的神情。
“宴薇!”他動作極其粗怒的推開秦宴薇周圍的人,飛快将秦宴薇抱了起來。
“有沒有傷到?”
差一點就造成了踩踏,許岦孝是真的吓到了。
秦宴薇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腿,僅剩皮肉碾壓過後的疼痛,并不尖銳,她搖了搖頭,
“就是摔了一下,被踩了幾腳,骨頭應該沒傷到。”
“還能走嗎?我抱你出去!”許岦孝說着就準備找安檢過來幫忙。
“不用,我能走的,你放我下來。”秦宴薇劇烈的掙紮了一下,讓許岦孝将她放了下來。
“真的沒事嗎?”許岦孝低頭觀察了一下她剛站穩的雙腿。
後面已經有人在對着他們發鬧騷,催促他們,大罵着沒事為什麼還不走。
雖然還有點痛,但行動沒問題,秦宴薇回到,“沒事的,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