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腦子到底清不清楚?”表姑直接開罵,
“我們秦家什麼人,會要你兒子的财産?你當他跟你一傻?他那可是在給你這個媽留後路!”
“表姑!”
再讓她們嚷嚷下去,恐怕要引人出門圍觀,秦宴薇連忙上前阻止。
吳诩嬌驟然見秦宴薇出現,也不在裝了。
她抹了下臉,也不管繼孫了,走到秦宴薇的面前,眼淚婆娑的說到,
“宴薇,剛才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我其實就是想讓你以和小書的夫妻名義,正式領養鞠敏,就算阿姨求你,你能不能考慮一下?”
秦宴薇沉默的看着鞠敏,鞠敏也發現了她,一邊叫着媽媽一邊開心的朝她這邊撲過來。
“宴薇!!”看秦宴薇長久不開口反對,表姑着急的警告了一句。
她知道秦宴薇很喜歡這個帶回來的孩子,可畢竟不是親生,且她侄女和江素書又不是真的夫妻,憑什麼要替他做這些。
剛才她本可以不理吳诩嬌,直接把鞠敏抱回去,但吳诩嬌欺人太甚,她就想讓秦宴薇看看這個人的嘴臉。
可是一切都悖逆了她的想法,鞠敏撲在她侄女腿上的時候,還是讓她失望了。
秦宴薇抱起了鞠敏,在他臉蛋上親了親,回答道,
“阿姨,你說的我會考慮,或者等毛毛回來,我要和他聊聊。”
吳诩嬌看到了希望,這段時間,她見過很多次毛山貌維護鞠敏的模樣。
而他們整個撫乂又盛着她兒子的恩情,隻要她稍微施壓一下,毛山貌應該不會不同意。
反正鞠敏已經叫了秦宴薇媽媽,也不在乎他是叫一時,還是叫一輩子了。
“那我等你給我回話!”她高興的抹掉眼淚,拉着繼孫離開。
表姑實在恨鐵不成鋼,責怪到,“宴薇,你怎麼又犯糊塗!當初和江素書結婚你就不應該,可别被他套一輩子,領養孩子不是小事。”
“我知道的。”秦宴薇怕懷裡的小家夥聽懂,急忙與他貼着臉安慰道,
“可是敏敏叫我的第一聲就是媽媽,這麼乖巧的兒子,我也想要啊!”
……
因為鞠敏的到來,秦宴薇住在福錦不方便,索性搬回了娘家。
新三巷的老式别墅多了幾個人之後,真的很熱鬧,秦宴薇也不再像未出嫁時那樣邋遢,還有毛山貌在中間打圓場,爸媽這期間都沒怎麼罵過她。
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回來了,這間公寓經曆了一段時間的空蕩,冷冷清清的。
外面的春暖花開仿佛跟它沒有絲毫關系,裡面的空氣都透着刺骨的寒涼。
秦宴薇拿着隔壁主卧的鑰匙,再次進到江素書的房間。
陽台的那幾件男士衣裳,天長日久的已經開始出現泛黃風化的迹象,可這裡頭在過去将近兩年,都維持着原樣。
她記得有次找江素書的物業繳費卡,在床頭櫃的抽屜裡看到過一本相冊。
她雖然膽大,卻沒什麼膽量去翻看,因為莫名消失的人有一種神秘感。
她怕自己看着看着,就會在夜裡陷入很久不曾進入的夢境。
但今天她把它拿了出來,不過這裡面并沒有幾張江素書單獨的照片,大多是在醫院和同事的團建。
江素書藏在衆多人之中,是那麼的低調不起眼,可秦宴薇總能在翻頁時,第一眼就找到他。
“小書哥,你會同意我這麼做的吧?”秦宴薇靠在主卧的窗口,對着江素書的留影問到。
她起初并沒有這個想法,但不知為何,越和鞠敏相處的久,她就越覺得鞠敏和毛山貌一樣,是江素書送到她面前的,是他留給自己一段未解之緣。
她也很怕,怕自己在多年以後,會漸漸淡忘這個在她生命之中出現過的人,所以如果有什麼能讓她永久的記住江素書,那她一定會全然接受。
時值當天下午的五點多,一整日的碧空如洗後,天際遍布的晚霞,傾蓋般壓下。
朝窗口望出去,整個西面都被染紅,就像有什麼神物需要降臨,從而華彩輝迎。
“君牧鳳騎落*人間,别離之境贈餘情。”
秦宴薇倏的念出這句最喜歡的古風曲詞,對着這漫天的霞光微笑到,
“就叫牧鳳吧,和你姓。”
……
回到菁山,吳诩嬌就聯系了毛山貌。
但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樣順利,毛山貌的回答是要看秦宴薇自己的決定。
即便吳诩嬌騙他,秦宴薇已經默認,隻是怕他心裡不舒服,才沒有明着答應,他也沒有給吳诩嬌準話。
毛山貌隻覺得諷刺又難堪,其實吳诩嬌要獲得的同意并不在他這裡,而在秦宴薇的現男友那兒。
她得去求許岦孝啊!
可話又說回來,自從他和鞠敏跟着一起回了南城,這半個來月的時間,秦宴薇都撲在了工作和照顧鞠敏上,也沒見許岦孝出現過。
或許他們是有聯系的,但一定不多。
毛山貌有點擔心,害怕許岦孝因為鞠敏的出現,和秦宴薇産生矛盾。
如果他們就此和平分手也就罷了,可要是許岦孝傷害她,那該怎麼辦?許岦孝雖看着一向很紳士,但誰都不乏失控的時候。
一想到這些,毛山貌就坐卧難安。
所以他一刻都等不下去,把本來計劃好的在學校待一周,壓縮到了兩天半。
提前交了資料後,他去了餘念那裡一趟,把鎖在櫃子裡的相機和重要物品拿了,連同學都沒見着他的面,他就匆匆趕回了南城。
落(la第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