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汪直直接站起來,“周誤時也……”
周二他知道的,這小子色膽包天、早晚上西天。但周誤時,他也有這心思?!
這不行。
“人家齊齊全全的,還不能起了觊觎之心……”
看汪直臉色越來越黑,簡直陰沉的能滴下水來,他就知道這招激将法管用。
當然,在他眼裡周誤時和小萬清清白白、那是正經的工作關系。
不過情人眼裡出西施,汪直這種瘋狗,鐵定是見到一塊肉就得咬的。
汪直一掀桌子,揚長而去。
覃力在後頭喊:“你掀什麼桌子……我還沒吃完呢!”
看他那架勢,仿佛現在就要給周誤時大卸八塊了。不過他應該是去幹正經事去了。
剛才覃力進門就覺得奇怪,怎麼外頭吵吵鬧鬧、竟然關了那麼多人。
他還問來着:“這些人都是……他們犯了什麼罪?”
“私下議論貴妃,大不敬。”
虧禮廢節,謂之不敬,暫且先不提什麼樣的罪過才會被說是大不敬。覃力更奇怪的是:“背後議論?這你都能知道?”
——你半夜蹲在他們床底不成?
而且這些人看着也不是朝廷命官,不過就是市井百姓而已。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們管不好自己的嘴,這就是下場。”
覃力常年在南京,這次回來也就忙着在尚銘和汪直之間上下左右周旋了,并沒空管别的事。
聽這麼一提,一是還是之前那“狐妖”舊事,說萬貴妃是狐狸精、迷惑了皇帝。
隻是之前還是在宮裡傳的,如今竟然傳到了宮外,而且越傳越離譜。
另還有一件事,就是原來的錦衣衛指揮使門達給陛下打發走了,新的指揮使正是萬貴妃的弟弟萬通。
如此雞犬升天、自然引得衆人眼紅,眼紅的嘛、就要發牢騷。
中間,有個校尉來找汪直,耳語了一番。
汪直說:“抓起來。”
“這就……”
“立刻就抓,全部抓起來,一個都不放過,你們先去、我随後就到。
這不等把人抓回來,汪直就去審上了。
雖然不至于上琶刑,但也是先一番大刑伺候上了。
汪直坐在陰影裡,想着萬筝和周誤時的事,就是一頭的火。
“他們倆……不行、絕對不行!”
那邊受刑叫冤,校尉大罵:“冤什麼冤,這話不是你說的,到底是從哪兒聽來的,老實交代!”
“我、我就是随便聽到的,我就是随口這麼一說……啊!”
“貴妃娘娘也是你能胡言亂語的,你這腦袋是不想要了?!”
這些日子,校尉也是抓人抓到神志不清了。
議論貴妃确實是錯,可你就算打他們一頓,又有什麼用呢。天下悠悠之口,你堵的過來麼,你能讓世上所有人都不說話麼。
“你還和什麼人說過……還聽什麼人說過,老實交代,不然——”
“交代交代,我全都交代!”
以為汪直就坐在後面,校尉也不敢停下來休息休息。
這一天天的,白天黑夜不是打這個就是抄那個,抄些官員富戶也就罷了,這些胡言亂語的有什麼好抄的。
厚厚一疊口供放到汪直面前,他竟然一個個都仔仔細細看過了,突然冷笑說:“不對。”
校尉兩眼一黑,不對?怎麼不對?哪裡不對了?
我幹了兩天兩夜,怎麼就不對了……
汪直拿了朱筆,圈出來其中幾點。
“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