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沒有言靈麼?”恺撒一邊開槍一邊高喊。
“劍禦這種言靈怎麼可能說出去!”路明非也大喊回答。
源稚生的身體開始搖搖欲墜,哪怕是超級混血種,他釋放這種級别的言靈依舊艱難。路明非跑過去丢掉手裡的木倉,他劃開自己的手腕摁着源稚生的頭卸了他的下巴然後把血滴進去。源稚生被迫喝了血之後爬起來,怪異的看了一眼路明非之後被路明非踢了一下才爬起來繼續幹活。
源稚生敲碎長明燈的油缸,楚子航将肥皂狀的C4丢到宴會廳的各個角落,其實C4是世界上最安全的炸/藥,哪怕是直接用子彈射擊都不會爆/炸,但是在高溫的火場裡隻需要幾分鐘内就會爆/炸。路明非從楚子航背上摘下□□摁下開關,恺撒在這期間一直負責開槍開槍開槍盡量減少死侍的數量。
烈焰翻卷,源稚生走着走着忽然就摔了下去倒進了血泊裡。楚子航站得最近,收了刀就上前把他拽了起來,看了一眼就發現源稚生現在的狀态真的很差,紫黑色的毛細血管在皮膚上浮凸出來,心髒瘋狂跳動為身體各處供血,心跳激烈得像是在擂鼓。然而這種反應很快就平息了下來,但是源稚生看起來似乎比之前還癱軟,然而王權的領域仍然維持着,并且更加堅不可摧。
“快走!”
源稚生低聲說,言靈對他造成了嚴重的損傷,越高階的對釋放的人造成的反噬越大,“萊茵”這種程度的高危言靈施術者隻能在自己的領域裡存活零點幾秒。
本來在源稚生脫力的瞬間王權的領域就應該崩潰,源稚生很清楚其實是路明非的血液正在替他維持着領域,但是誰知道路明非什麼時候會堅持不住或者解除領域?再不走就晚了!楚子航暗暗心驚的同時拖着源稚生準備從貴賓電梯離開。
可是突然,一隻死侍竟然脫離了王權的重壓!它渾身的骨骼發出爆裂的猙獰聲音,然而它用自己可能已經碎的差不多了的骨頭爬了起來,不顧自己身上燃燒的火焰,直接就伸向了源稚生拖在地上的腿。路明非一直都在留意四周,當即一刀把那隻手釘在了地上然後再給了那隻死侍的腦袋一刀。看來自己的血對這些低等進化體的影響遠遠大于千萬年前的時候啊,路明非心想,他輕輕的發出一個音節,金色的瞳孔在美瞳之後燃起。
在這次行動裡路明非無疑是最大的功臣,誰讓他的劍禦在這裡實在是太讨巧了呢。
恺撒穿越火場,他一邊走一邊覺得毛骨悚然——他能“聽”到死侍們遊動的聲音,鐮鼬帶回來了那些東西貼着地面遊動的聲音,他隐隐有一種感覺,就像是毒蛇的嘶聲一般在心底纏繞。那些東西……好像是跟着他們一路遊走,卻不靠近,就好像是臣民跟着君主亦步亦趨,它們等待着君主的離開,就像等候着盛宴開席。
在擔憂之下幾人終于到了電梯邊,卻發現那個電梯井已經消失了——在不久前發生的餘震裡電梯出了問題。在幾人心涼的時候恺撒忽然叫道:“等等,貨運電梯,貨運電梯沒事!”
他們眼睛猛地一亮,路明非按下了向下的按鈕,電梯慢悠悠地向上運動,幾個人正急得心焦,一隻魁梧的死侍穿越火場沖了過來,他的手裡旋轉着雪白的利刃!恺撒抽出老式獵槍,加上木倉管差不多是135厘米,這使得恺撒人雖然不在刀光範圍裡但是木倉口已經頂在了那蛇男的胸口。蛇男一刀削掉了三分之一但是這并不妨礙凱撒動手,扣下扳機,巨大的沖力把蛇男又推進了火海裡。
“什麼年代了還玩兒刀耍酷,”恺撒嗤笑着丢掉古董□□從後面抽出來霰彈木倉,“你他媽是個搞笑角色吧?”地面再次震動起來,巨大的陰影掉落在火場中,牆壁扭曲開裂,在場的幾人不由得都擔心起那貨運電梯能不能到達這裡。
但是幸好,電梯撐住了,樓層數還是在緩慢的上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幾人剛剛放下心來嬰兒的啼哭聲和蛇遊動的嘶嘶聲就逐漸逼近了。
“血!”路明非忽然就說道,他的眼睛裡反射着火焰的光。
幾人瞬間就明白了路明非的意思。那些死侍身上有根深蒂固的殺戮本能,源稚生身上的氣息對他們來說無疑就是玉露瓊漿,聞着源稚生身上的血腥氣就過來了。
恺撒低吼:“把你身上的铠甲脫下來丢掉它!”
“不行,他們很快就會發現那是铠甲,又會回來的!”楚子航把那些染血的部分綁到自己身上。
路明非一擡手按住了楚子航的手,趴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這個我來,要保證自己的安全這裡隻有我能做得到。”楚子航還在猶豫,路明非卻忽然從腰側拔出了短弧刀,在所有人驚愕的眼神裡給自己掌心劃了一道,笑得眉眼彎彎:“現在必須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