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之後凱撒看到了路明非趕過來的原因,風間琉璃趴在雨水裡就像是垂死的天鵝一輛邁巴赫停在他的面前戴着能劇面具的老人和司機坐在裡面,幾步外一位老人躺在血泊裡已經死去。他立刻有了決策,于是他猛打方向盤,車在雨中旋轉,濺出巨大的圓形水花。帶着這朵水花,豐田車以近乎120公裡的高速撞向了邁巴赫的尾部。邁巴赫被撞得向前蹿出,帶着車裡的王将,豐田車的後備箱則在撞擊中完全消失了,變成了皺巴巴的一塊鐵皮。
緊接着兩側車門同時彈開,楚子航翻過車頂,長刀帶着扭曲的刀弧,暴擊向那名司機的頸部。而路明非同時蹿出,他雙手分别握刀,兩把鋒利的弧刀切斷雨幕斬向了王将。
司機抓住了楚子航的刀背楚子航松開刀柄,兇猛的刺拳正中司機的面部,司機被打得淩空飛起,砸在台階上。路明非在沖出去的時候就已經點亮了黃金瞳,他的刀刃斬斷了王将的脖頸而王将在那仿佛皇帝的威壓下幾乎完全無法動作,作為白王血裔他原本可以免疫路明非的言靈·皇帝但是路明非使用的其實是從小魔鬼那裡繼承的言靈·神谕,他很清楚這麼做最可能的結果但是路明非并不在意暴露,在吞噬了赫爾佐格之後無論他怎麼遮掩尼德霍格歸來的事實都會赤果果地被坦露出來,這個時候就是政治的談判和妥協了,路明非隻需要掌握足夠的暴力就可以了……他們一樣遵循着龍族的邏輯,絕對的暴力就意味着他可以在不越過底線的同時做許多事。
路明非抖動刀刃血珠從刀尖上落下,他輕聲說道:“我說過的,想像你這種家夥,我見一次,殺一次。”楚子航默默站在一邊,風間琉璃似乎聽到了路明非的話,他輕微的顫抖了一下蜷起了身子。
夜深人靜,高天原的霓虹燈招牌一如既往地亮着,凱撒扶着源稚女進入高天原的大門,後面楚子航為路明非撐着傘,明明是一張面癱臉但還是讓人能一眼看出那種有恩愛能秀有狗糧能撒的幸福感,路明非走在他旁邊眉眼裡帶着溫和的開心。凱撒幾乎是飛奔着把源稚女帶進了店子裡,一心隻想遠離後面不分時間地點撒狗糧的兩個家夥然後他看到了什麼?!
凱撒呆呆地看着這兩個相見恨晚的神人,聽着他們用詩一樣的語言講述跟他們這種糙·漢根本不搭的主題,想要流下淚來都不能。
我原本以為被兩個剛确定了關系的兄弟秀恩愛生活已經足夠戲劇了然而這遠遠不是盡頭…… 吧台左邊坐着東·京牛郎界著名活動家、神一般的男人座頭鲸,右邊坐着閃閃發光的芬格爾,之所以閃閃發光是因為他穿着銀色的緊身小西裝,窄腳褲在大腿上繃得緊緊的,頭發燙成貓王的發型。
路明非對這神一樣的發展毫無興趣,他從凱撒肩上把風間琉璃拽了下來扛在肩上——即使看起來風間琉璃比他還壯實一點(當然隻是因為路明非太瘦了,這段時間他的體重直線下降,抱起來都有點膈手),但是這并不妨礙龍王大人的大力。于是座頭鲸驚呆了——他印象裡的Sakura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櫻花般柔弱的男子——然後柔弱的Sakura拎着人就像是拎着一個袋子一樣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把人放在床上然後鎖上門:“看起來你也做了那種手術。”“手術?”源稚女看起來那麼憔悴失去了以往的所以榮光但是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手術!什麼手術?”“腦橋中斷手術,你會被分裂,差不多就是兩個人格吧,一個是風間琉璃一個是源稚女,一個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一個是平庸的山中少年,沒錯吧?”路明非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其實我也做過,不過我很高興他給我做了這種手術,不然這個世界都不一定能活到我遇見師兄。”
源稚女打了個寒顫:“尼德霍格?”“這麼說好像也沒錯,我想和你合作。”路明非微笑。“偉大的黑王殿下能找我合作什麼呢?”源稚女垂着眼睑,看起來憔悴而無力,“現在我隻是源稚女,你應該找風間琉璃——”“明天說吧。”路明非又笑了笑,“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