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憂災”那些調查人員如此斷定。既是憂災,那他們也無法解決了,隻能讓除憂部的人前去處理。
夏枝要求他管轄的範圍裡每個村、縣的幹部統計染了病的家庭、人員。如今他隻能盡量地一家家去看。消憂鋪的規模最小,管轄範圍也不算大,隻管3個郡,但也算是人口衆多,一家一家的看不知要看多久。
夏枝去了幾家看了染了疾病的人,發現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特點,病者都滿頭大汗,緊皺眉頭,是不是還會劇烈掙紮一下,或是說幾句無意義的胡話。夏枝原本想的是既是憂災,那就在病者家裡找出憂來除掉便好了,可惜的是好幾家都沒找出潛伏在家中的憂,有幾家就算找到了也是不成氣候的叔季憂,除掉了情況也沒有任何好轉。
夏枝簡直是被愁的飯也吃不下了覺也睡不着,整個人看着憔悴了不少,眼下還有淡淡的黑眼圈,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醒目。秦慕想讓他好好休息、好好吃飯,但他知道事情不解決夏枝根本不會安下心來,所以他能做的隻能是陪着他。
阿芸年紀還小,跟着跑了幾次就累了,夏枝趕她回托身裡休息,但阿芸不願意,隻願意趴在桌子上睡在他旁邊陪着他,夏枝拗不過她,隻好依着她了。
少年在一旁整理各個村縣交來的名單,秦慕和宋眠也在旁邊幫忙,阿芸趴在他的對面睡覺。
埋頭整理的少年一擡頭就看見阿芸滿頭大汗、緊皺眉頭,随後突然“啊!”的叫了一聲,渾身一抖差點從椅子上掉下裡。夏枝連忙起身抱她,擦掉她額頭的汗問:“怎麼了?做噩夢了?”
阿芸趴在夏枝懷裡哭:“小枝哥哥你去休息吧,我夢見小枝哥哥生了好重的病,還把我趕走了……”
“夢都是相反的,說明我不會會生病,也不會趕你走的。”夏枝安慰她了一番,懷裡孩子的情緒也逐漸安定下來了。
“阿芸剛才的樣子,是不是有點眼熟……”宋眠開口。
夏枝隻顧着安慰受驚吓的阿芸了,被這麼一提醒他倒是反應過來了,聲音既激動又不确定:“是夢。”但夏枝從沒有聽說過有會入人夢境的憂,心想着,要不然去找祁年商量一下,看他們那邊情況怎麼樣。
說曹操曹操到,門外傳來祁年的聲音:“小枝!”随後男人風風火火的跑進來,一屁股坐下,夏枝看他滿頭大汗,忙去給他倒水。
祁年悶了一口水,順了會氣:“我知道了,是夢!”祁年的語氣十分肯定。
“我們這邊也猜是這樣的,你是找到證據了嗎?”
“哎呀啥證據,這破病我得了一次。”祁年滿不在乎的說。
“……”
“你哥我夠意思吧,一好了立馬過來和你說。”祁年抹了一把汗:“祁惜說昨天早上她起來見我遲遲沒露面,就來我房裡尋我,結果看我症狀和那些染病的人一樣,吓壞了,讓人好好照顧我,結果第二天早上我就好了,你猜我怎麼好的?”
夏枝瞪他一眼。
“行行行,美人我錯了,别瞪我,我這就說。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有一個憂,追着我,吓得我拔腿就跑,跑着跑着我就感覺不對勁,我憑啥要跑啊,然後轉頭和他打了起來,打死了他我就醒了。”
“你命人向其他人說了嗎?”夏枝指的是解憂府和滅憂所的那幾個人。
“我妹去安排了,現在怎麼辦,咱不能入别人的夢吧,就算入了夢,那麼多人得弄到什麼時候。”
夏枝思索了一下:“确實,而且我們一面解決,他們一面傳染,恐怕沒有效率。”
“雲霧山。”秦慕在一旁冷不丁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