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露西娅娜的指尖抵住他的嘴唇。

她能感覺到他在顫抖，就像那個夜晚時一樣。

“他還說...”她停頓了一下，“我們是被他促成的＇好姻緣＇。”

小巴蒂的表情變得異常複雜。

他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掌心貼在自己心口。

“你知道我從來不是因為他才...更不是因為那份強效迷情劑。”

“我知道。”她打斷他，并沒有抽回手。

他們沉默地對視，月光透過彩色玻璃窗，在他們之間投下斑駁的影子。

遠處傳來食死徒的腳步聲，兩人立刻警覺地分開。

“我們需要談談。”小巴蒂壓低聲音，“不是在這裡。”

露西娅娜微微點頭，在他轉身離去前突然抓住他的袖口：“巴蒂...他還提到了雷爾。”

小巴蒂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

他回頭看她，眼中閃過無數複雜的情緒，最後隻是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指：“今晚午夜。”

露西娅娜推開自己卧室的鎏金門把手。

讓她想起了湯姆·裡德爾第一次教她開鎖咒時，就是在這扇門前握着她的手示範。

午夜窗戶帶起一陣微風，吹動了梳妝台上那面古老的銀鏡。

鏡中閃過一道黑影，露西娅娜的魔杖瞬間滑入掌心。

“是我。”小巴蒂的聲音從露西娅娜的四柱床帷幔後傳來。

他掀開繡着馬爾福家徽的墨綠色帷帳，金發在燭光下泛着蜂蜜般的光澤。

露西娅娜反手鎖門，一連施了三個靜音咒和兩個防竊聽咒。

她的手指在最後一個咒語結束時微微發抖。

這也是湯姆·裡德爾教她的組合咒語。

“他有些疑心，關于你的忠誠。”露西娅娜直接切入主題。

小巴蒂冷笑一聲：“他從來就沒信任過任何人。”

他擡頭，藍眼睛在火光中顯得格外明亮，“除了你。在他心裡，你永遠都是那個最聰明的小女孩。”

露西娅娜走向壁爐，讓火焰溫暖自己冰冷的手指。

“那早就是過去式了。從雷爾消失起…從他給我下藥那一刻起！”

“我當時應該殺了多洛霍夫。”小巴蒂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而不是隻給他一個遺忘咒。”

“都過去了……”

“我們為什麼還在這裡？”小巴蒂突然站起來，魔杖在他手中發出危險的光芒，“我們可以走，露西娅娜。今晚就走。我有門鑰匙，有足夠的金加隆——”

“然後呢？”她轉身面對他，”像老鼠一樣東躲西藏？我的家人怎麼辦？看着他把我的家人一個個折磨緻死？”

小巴蒂抓住她的肩膀：“總比看着他再次把你送給别人強！”

他的聲音突然哽咽，“我不能再...不能再經曆一次那種...”

露西娅娜怔住了。

小巴蒂很少展現這樣的脆弱，即使在殺死他父親那晚，他也隻是沉默地流淚。

“巴蒂...”她輕聲喚道，手指撫上他的臉頰。

“我們現在還不能走…我們還不知道雷爾在哪裡不是嗎…”

小巴蒂隻是沉默着，将頭埋進了她的頸間。

露西娅娜夜沉默了。

她歎了口氣。

“我們需要計劃。”她最終說道，手指穿過他的金發，“一個完美的、能讓我們都活下來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