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着又看向了立在邊上一言不發的禧妃,聲嘶力竭道:“禧妃娘娘,還請您放過我家小主吧!”
禧妃立在原地動也沒動,而周圍的太監和宮女都時刻警惕着芸兒,仿佛在擔憂着她會上來沖撞了禧妃。
看着眼前這一幕,岑鸢鸢的心底閃過了幾分詭異的感覺。
榮貴人現在這麼得寵,即便被禧妃刁難應該也可以全身而退,畢竟禧妃還要在意自己在皇上面前的形象。
但現在榮貴人這麼一暈,事情就和原先完全不一樣了。
無論今天禧妃怎麼做,榮貴人暈倒這件事都會怪在她的頭上。
可禧妃面對着此時明顯對她不利的情況,竟然半點反應都沒有,反而還保持着原先的高傲姿态,連看也不看榮貴人一眼。
芸兒如今在這嚎啕大哭,肯定很快就會吸引來很多人。
後宮人多眼雜,肯定會有人添油加醋說到皇上那去,等到那時候禧妃怎麼辦?
岑鸢鸢想到這沒忍住打量了禧妃冷漠的臉一眼,發現她沒什麼反應後更加感覺奇怪了。
就連她都沒忍住在心底擔心禧妃了,可禧妃自己居然無動于衷,難道她還留有什麼後手?
正當她這麼想着時,卻看見一直沒有反應的禧妃勾起嫣紅的唇,冷笑一聲。
“呵、你也就這點手段了吧,裝可憐在皇上面前有用,本宮可不管你!”
她說完以後撇了地上榮貴人的丫鬟一眼,傲然道:“喜歡跪便跪着吧,什麼時候太醫到了,你在扶着你們小主起來。”
“禧妃娘娘!”
那芸兒似乎已經裝不下去了,驚慌的仰起頭。
可禧妃卻沒繼續在原地停留,施施然轉身離開,帶着太監和宮女一同消失在了禦花園。
而岑鸢鸢也在邊上宮女的指示之下跟了上去。
隻是在要出門之前轉頭朝着身後看了一眼,發覺那榮貴人無力地倒在芊兒懷中,正掙紮着睜開雙眼,朝着他們的方向投來了一束冷厲的目光。
那眼神……
岑鸢鸢瞬間打了個寒顫,無端感到後背發涼。
看起來,這位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榮貴人,的确有旁人不知道的一面。
隻是她現在才看清,而禧妃一直都沒有相信過。
腦海中的想法變得十分複雜,等到岑鸢鸢再回神,才發覺前面的隊伍不知何時停了下來。
禧妃立在前面,此時慢悠悠地擡起指甲上染了蔻丹的纖纖玉手,示意着什麼。
那一瞬間,岑鸢鸢的腦海中閃過了電視劇裡頭那些奴才的動作,便将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接着走過去小心翼翼地用手背托住了她那柔軟細嫩的小手。
這保養的可真好啊,手上一點繭子都沒有,軟的像是面團。
但是……岑鸢鸢朝着那纖長的手指看去,卻發覺禧妃并沒有佩戴護甲,而且指甲也不算太長。
唔,看起來倒是很講衛生的樣子。
“你。”
忽然聽見女人的聲音,岑鸢鸢驟然回神:“娘娘?”
禧妃掃了她一眼,那雙勾魂攝魄的狐狸眼中帶着幾分審視,隻對視一眼便讓人不禁感到癡醉。
難怪禧妃娘娘能在宮中經久不衰,盛寵加身皇上也從未忽視過。
除了有強大的家世做靠山之外,她的美貌也是不可或缺的因素。
畢竟面對着這樣一張臉,又有誰會舍得和她生氣呢?
岑鸢鸢正這麼想,便聽見了禧妃明顯壓低的略冷聲線:“是誰讓你來找本宮的?”
說話間,她們正朝着禧妃所住的儲秀宮走去。
岑鸢鸢有些緊張:“是冷宮的一位娘娘,她隻讓奴婢給您帶話,說她已經下定了決心,希望您能助她一臂之力。”
這話說完以後,岑鸢鸢心底還有些打鼓。
畢竟那位冷宮娘娘讓她給禧妃傳話的意圖其實很明顯,她此時身陷囹圄,想要禧妃的助力讓她脫離那個可怕的地方。
不過……看冷宮娘娘之前的态度,她和禧妃的關系似乎并不是很好。
說到底後宮女人的地位也關系着前朝朝政,所以為了家族争寵是在所難免,沒人希望自己多一個對手。
禧妃娘娘雖然強勢,可也不蠢,她應該不是會随便出手相助的人。
“好啊,你同我來便是。”
出乎意料,禧妃竟然連半分懷疑都沒有,便加快了腳步,朝着儲秀宮走去。
岑鸢鸢錯愕地托着她的手,腦海中滿是詫異。
她怎麼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