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聽見翠兒的話時,岑鸢鸢其實想都沒想就要答應下來。
但是反應過來後看見了翠兒眼中的期待和試探,再結合她的身份,卻驟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打聽一個消息……不會是那個消息吧。
雖然見識還算多,但岑鸢鸢畢竟還是個二十來歲的黃花大閨女,于是猜出翠兒意圖的瞬間,便頓時老臉一紅。
“翠兒姐姐啊,這個不是我不想幫,實在是不好幫你啊。”
好在翠兒也知道自己強人所難了,此時也隻是重重歎了口氣:“你盡力而為即可。”
她說完以後上前一步,十分親昵地捉住了岑鸢鸢的手,“倘若你幫我問出來了,姐姐不會虧待了你的,無論你讓姐姐做什麼,姐姐都會幫你,好妹妹……”
岑鸢鸢還想拒絕,可反應過來她後半句話說的是什麼後,卻說不出拒絕的話了。
“真的什麼都會幫嗎?”
她咳嗽一聲,躍躍欲試。
翠兒思忖良久,很快點了頭:“隻要不是幹掉腦袋的事,都無妨。”
“好!”
這次岑鸢鸢沒有半點猶豫,直接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與翠兒分别,岑鸢鸢下午沒再見到褚栩,直到傍晚夕陽落下,才終于看見一道身影從院子外走了進來。
“殿下。”
岑鸢鸢難得标準朝着他行了個禮,但卻得到了褚栩怪異的眼神。
“何事?”
岑鸢鸢一五一十将自己今天去永甯宮發生的事情同他說了,而中途提到月嫔的時候,她敏銳察覺到褚栩的情緒變得不太高興,好像對這個人很厭惡。
不過他并沒說什麼,岑鸢鸢索性也沒有多問。
等說完了德妃娘娘同自己囑咐的話以後,褚栩的臉色才終于緩和了幾分。
“殿下,奴婢是不是做得不對?”岑鸢鸢眼巴巴地盯着他。
但她話雖然這麼說,臉上卻絲毫沒有心虛的表情。
褚栩不傻,自然清楚她這麼問的意圖,此時冷哼了一聲:“你自己不是清楚的很。”
見他看穿了,岑鸢鸢面上也不顯心虛,嘿嘿笑道:“殿下,那我這事算是做成了?”
“那便當做你沒做成吧。”
褚栩依舊不說人話,徑直從她身邊經過,直接進了門。
他的意思不能更明顯,岑鸢鸢眼底含着笑意,很快轉身跟了進去。
後面沒再發生什麼事,畢竟她剛完成了一個任務,褚栩便也沒讓她再去做什麼。
隻是在晚膳的時候外頭忽然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岑鸢鸢朝着外面一看,便發現是褚正回來了。
他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太高興,一進門便往褚栩的對面一坐,氣呼呼說:“八哥,我差點被發現了!”
聽見這話以後,岑鸢鸢頓時心虛起來,着急忙慌看了褚栩一眼,卻發現他面色如常。
“怎麼了?”
褚正的臉色垮了下來,看上去非常不高興。
“我去的時候還挺順利的,按你說的把東西放在牆角上面了,但回來的時候正巧遇上了父皇。”
在這皇宮中最為尊貴的人就隻有那一個,也是一提起就讓人心驚膽戰的存在。
岑鸢鸢誇張地感覺到背後泛起一陣雞皮疙瘩。
“遇見父皇了?”褚栩的表情也稍微嚴肅了幾分,放下了手中的長筷,“父皇同你說什麼了?”
褚正像是現在回想起來還感覺後怕,長舒一口氣道:“父皇就問了我為什麼從冷宮的方向出來,我說隻是圖陰涼抄了近路,他便讓我以後離冷宮遠一些,還說那不是個好地方。”
他說完以後,屋内便瞬間安靜了下來。
邊上的岑鸢鸢輕咳一聲,沒敢開口說話。
褚正半天沒聽見答複,卻是一下子緊張了:“八哥,我是不是說錯話了?父皇說完以後便讓我去給母後請安,我就留在那待了一下午,父皇是不是生氣了?”
褚栩說:“沒什麼大事,應該也不生你氣,畢竟你還小。”
“我不小了!”褚正像是對這個詞很敏感,立馬大聲反駁了這麼一句。
“好了好了,用過膳便去休息吧,父皇若是生氣了自然會找你的。”
褚栩的興緻不高,沒有要在和他說話的意思。
見狀褚正隻得作罷,憋屈轉身離開。
他走了以後,屋内便隻剩下岑鸢鸢和褚栩了。
她立在邊上,看着褚栩還在吃糕點,忽然有些饞了。
但想到自己答應翠兒的話以後,她又咳嗽兩聲,等引起了褚栩的主意,才打算開口。
“那個……殿下。”
褚栩嗯了一聲,但是不等她開口,便搶先一步問:“今夜準備了什麼故事?”
“今夜……”岑鸢鸢被問的措手不及,急忙在腦海中開始搜尋,“那個、講誰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