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何幹?”褚栩冷笑一聲,明顯不打算讓他就這麼打聽到消息,“你不是啞巴嗎?怎麼現在又會說話了。”
那暗衛冷眼看着他,情緒似乎逐漸沉了下來。
岑鸢鸢距離他最近,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卻也第一時間感知到了他的态度變化。
看着對面褚栩的表情,她有些欲哭無淚。
“暗衛哥哥,你要不先把我松開,這事和我沒關系呀,我隻是奉命行事。”
“……”這副軟骨頭的模樣顯然讓褚栩有些不爽。
但那暗衛并未理會她,反而收緊了勒着她脖頸的手。
“八殿下平日對外不聞不問,可私下竟有這樣的本事。”
褚栩還是那副傲然的表情,“是啊,知道我有本事還敢對我身邊的人下手,你膽子不小。”
“殿下今日所作所為,隻怕讓皇上知道了會覺得寒心。”
暗衛的語氣冰冷,一字一句說的極其認真,像是真覺得褚栩做了多麼惡劣的事情。
“我知曉你受傷,還讓手下人救你,父皇若是知曉了倒也不會覺得寒心吧。”
這颠倒是非的話明顯讓暗衛不爽了,但并未和褚栩過多争執。
“孰是孰非,殿下心裡清楚。”
他說着,圈住岑鸢鸢的手微微用力,便開始朝着後面走。
覺察出他想要離開,岑鸢鸢的身體微微緊繃,趕緊朝着對面的褚栩抛眼色。
褚栩接收到了她的意思,卻并沒有半點反應,反而沖着她微揚下颚,示意些什麼。
“???”
岑鸢鸢茫然地看着他。
兩人甚至還沒能來得及達成一緻意見,暗衛卻已經抽出一隻手将緊閉的門給打開,接着緩緩朝着外面走去。
怎麼回事啊?該不會要帶着她一起走吧?難道是要去養心殿問罪?
一連串問題在腦海中閃過,讓岑鸢鸢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而下一秒,身後的暗衛驟然将她松開。
束縛猛地抽開,電光火石間,岑鸢鸢和對面的褚栩對上了眼神,忽然起了想法。
驟然停住腳步,她一個轉身朝着暗衛撲了過去。
可那人動作實在太快,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恍惚間岑鸢鸢隻揪住了他腰帶上的什麼東西,接着便重重跌在了地上。
“嗷——”
沒忍住嚎了一聲,膝蓋和手肘擦在地面上,岑鸢鸢眼眶瞬間紅了。
再度擡起頭,那黑色的身影輕輕一躍便上了圍牆,眨眼的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岑鸢鸢盯着那方向看了良久,聽見身後傳來輕緩的腳步聲後沒忍住吸了吸鼻子。
“殿下,你不追嗎?”
褚栩聞言冷哼一聲:“懶得追。”
所以……是追不上吧。
岑鸢鸢如此想着,有些狼狽地站起身來。
她也沒想着讓褚栩來扶自己,畢竟他平時就是這樣,她絲毫不懷疑就算自己在這一頭撞死,褚栩也隻會喊太監宮女來把自己給擡走。
站起來正想着将自己身上的灰塵給拍幹淨,卻發現地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塊月白色的玉佩。
玉佩下面綴着黑色的流蘇,上面的緞帶已經斷了,看着像是原本被誰綁在腰上的東西。
俯身将其撿起,岑鸢鸢轉頭看見褚栩倚在門邊,将其遞了過去。
“殿下,這似乎是剛才那暗衛身上的。”
褚栩沒伸手來接,隻是略帶嫌棄地垂眸看了那玉佩片刻,接着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
這是什麼意思?
岑鸢鸢越來越摸不懂他的想法了,這會兒還沒來得及去細看那玉佩,擡手時便感覺手肘傳來一陣刺痛。
“嘶——”
沒忍住倒吸一口氣,她直接将袖口掀開,沒注意到對面褚栩有些扭曲的表情。
一截雪白的小臂不算瘦弱,但是腕骨與手肘處的骨節凸起都十分清楚,此時綴着一片擦破的鮮紅皮膚,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沒看見傷的時候還沒感覺特别疼,但看見以後岑鸢鸢瞬間就蔫巴了。
尤其是在剛剛見到别人用了好藥的情況下……
她在剛穿來的時候也不小心受過傷,但用了那些藥以後隻感覺還不如不上,藥粉灑在傷口上發出的尖銳疼痛就像是撒了一把鹽,讓她再也不想體驗一次。
但後面偶爾聽其他宮女說過,主子們用的藥效果都很好,而且一點也不疼。
剛剛才給暗衛用了那麼好的藥,她這會兒便不由得開始躍躍欲試起來。
褚栩覺察到了她的視線,撇了撇嘴。
“殿下,可以嗎?”
岑鸢鸢可憐巴巴望着他,又邀功似的将那玉佩拎起在他面前晃悠,“奴婢已經用盡全力了,但攔不住他也沒辦法啊,這是能力問題不是态度問題,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