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以後又覺得自己這麼說太容易讓人誤會,索性便趕緊找補道:“我的意思是,那個人鬼鬼祟祟的翻牆,我還以為他是什麼賊人呢。”
雖說在她的口中,這森嚴危險的皇宮好像處處是賊人,但實際上見到的也沒幾個。
暗衛本就是皇家人,在宮殿内隻需要得到了授意便可以随意走動。
不像是那時候華答應手底下的人,隻是為了報複岑鸢鸢這麼一個原本要被栽贓的人,就追着她跑了那麼遠。
那時候的記憶是在太過不堪,岑鸢鸢頗為無奈地歎了口氣,又不合時宜地想到了另外一個人。
正好褚栩這會兒一句話也沒說,她便試探着開了口:“殿下,您還記得那位冷宮娘娘嗎?”
她說完以後才回想起來,那人是月嫔。
但或許是冷宮娘娘這個詞說習慣了,她一時半夥居然有點改不過來。
好在褚栩也并沒在意這些細節,擡眼看向她,沒說話,但是眼神卻帶着很明顯的示意,像是在讓她繼續說。
于是岑鸢鸢也沒客氣:“那時候您不是讓十三殿下将東西給了她嗎?怎麼現在好像一點狀況都沒有,難道是放棄了?”
褚栩眼底閃過幾分笑意,但很快又消失不見了。
“她自然要等到合适的實際再辦。”
合适的時機?
岑鸢鸢努力思考回憶,總算在腦海中捕捉到了一個時間。
“難道您說的是春宴?”
岑鸢鸢剛穿來的時候是冬季,那時候就曾參與過初冬宴,後宮美人與前朝文人将士齊聚,好不熱鬧。
那時候她就曾聽别人說過,春宴的時候隻有後宮的人。
而現在已經開春,春宴應該也不會遠了,等到那時候大家都會聚在一起,可那時候冷宮隻會更加冷清。
沒給岑鸢鸢過多思考的機會,褚栩微微靠在椅背上,将手搭在扶手上揉了揉太陽穴。
“母後為何會和暗衛在一起?”
他這樣問,岑鸢鸢也想不出原因來,此時隻得試探着問道:“難不成是皇上有事想要找德妃娘娘?”
這個可能性倒也不是沒有,畢竟這些暗衛應該算是一個隊伍,全都由皇上親自調遣。
之前遇見的時候他就是在做任務,而唯一一次單獨行動就是來找岑鸢鸢拿玉佩。
至于為什麼去找德妃娘娘……那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不知為何,在回想起那一閃而過的黑影以後,岑鸢鸢的腦海中便回憶起了那張紙上所寫的話。
德妃娘娘深夜密會黑衣男子,所謂的黑衣男子應該就是那暗衛了吧。
能夠寫的瓜又少了一個,岑鸢鸢瞬間難過了下來。
“母後并未同我多言,而且在我進門以後還将暗衛藏了起來,我并未看清他的臉,若不是瞧見了那玉佩,還不知道是他。”
褚栩如此說。
他明顯有些生氣,岑鸢鸢猜想他是在擔憂德妃娘娘的安危,索性便道:“等殿下得了空可以去問問德妃娘娘,說不準隻是今日那人也在不方便同你多言。”
她本來還想補充一些自己剛才想到的關鍵,但又覺得自己都能想到的事情,褚栩肯定也不會想不到。
褚栩聽見她這番話以後似乎想說什麼,一雙漆黑的眸子凝視着她,最後還是歎了口氣,什麼都沒說。
後面的幾天德妃娘娘那邊沒有任何消息,岑鸢鸢卻并沒得到半點喘息的機會。
她手頭上沒了八卦,最博眼球的小皮鞭也是假的,沒辦法拿去做新聞,便隻得頻頻外出,用着給褚栩找尋靈感來源的借口到處亂跑。
但不得不說,背後有靠山還是很穩妥的,畢竟她無論去哪裡,最後被捉住的時候隻要說自己是褚栩身邊的人,便不會再被為難。
說來奇怪,褚栩在後宮中不怎麼走動,但是名聲卻很不錯,大家看起來都很喜歡他。
難道是因為他知道的八卦多?所以喜歡在他這打探?
岑鸢鸢隻能想到這些。
春宴的日子逐漸接近,岑鸢鸢這些天交上去的稿子淩可馨和李濤都不是太滿意,但因為春宴來到後宮都開始忙碌的緣故,他們也沒時間再來找岑鸢鸢。
岑鸢鸢雖然已經在褚栩的身邊做宮女,不需要跟着尚食局的人一起做工,但也并沒閑着。
馬上有大日子要來,近日找褚栩的人越來越多,而他也不知為何,随時随刻将岑鸢鸢帶在身邊,甚至很多時候隻帶着她一個人。
四處奔波,等到了晚上還要給傲嬌小公舉殿下講故事,岑鸢鸢感到力不從心,但也無力抵抗。
在春宴前一日,尚衣局将褚栩新定做的衣衫給送來了,但褚栩并沒試穿,早早躺在床上等着聽故事。
于是等到岑鸢鸢一進門,便看見了一道身影趴在大床上,一雙漆黑深沉的眼眸正一眨不眨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