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驚訝地看向林枞,而從林枞的反應來看,顯然他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下一刻,兩個穿着制服的男人走入會議室,“林枞先生,您涉嫌僞造文書,惡意商業競争,勞煩您跟我們回趟警局配合調查。”
震驚和惱怒的表情在林枞臉上停留一瞬,但很快他又恢複冷靜,嘴角揚起招牌的笑容,禮貌得體地點點頭,“沒問題。不過還請容許我先給我的律師打個…..”
“不用了。”門外想起熟悉的男人聲音,低沉内斂,邁着從容不迫的腳步走進會議室。
邱慧萍控制不住喊出聲:“逸陽!”
周逸陽朝母親點點頭,示意自己無礙,随後目光又看向林枞,笑得格外自信,“晨曦已經為林總準備了最好的律師。”
林枞死死盯着周逸陽,一瞬間太多情緒控制不住,震驚,憤怒,憎恨全都混合在一起從眉眼間透出。
好半天林枞才慢慢恢複平靜,撐出個牽強的笑,“那就多謝周總的關照了。”
對方說得咬牙切齒,讓周逸陽心裡爽快得很,還故意挖苦道:“好說。林總去了警局可得好好配合警方調查,務必要給晨曦讨回個公道啊。”
林枞走近周逸陽身邊,用隻有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你和魏哲一串通好在我面前演的苦肉計?”
他嘴角雖然挂着笑,可眼裡的寒光充滿了恨。
周逸陽眉眼彎彎地笑着,卻沒有說話。
“好一招反殺啊。我還真是小瞧了魏哲一。”林枞又道。
周逸陽驕傲地揚起下巴,“哲一哥的好,又豈是你這種俗人能知道的。”
林枞不屑地哼了聲,“别高興太早,事情還沒結束呢,咱們來日方長。”
林枞被帶走後,邱慧萍再也顧不上女強人的形象,哭着跑向周逸陽,一把将兒子抱在懷裡。
“我還以為.....還以為.....”
周逸陽拍拍母親的肩膀,安慰道:”我沒事。”
邱慧萍忙上上下下打量兒子,檢查身上有沒有傷痕,“你在裡面有沒有受委屈?他們打你了嗎?”
周逸陽笑着阻止了母親的動作,“法治社會,就算是犯人也不能随意毆打,更何況我還沒有罪。”
“回來就好,回來就沒事了。”邱慧萍抹着眼淚,“我們這就回家。”
周逸陽卻一把拉住母親,“等一等,還有件事需要處理。”
說着周逸陽目光徐徐落在不遠處的老人身上。
裴老猛地一震,瞬間身體都軟了下來,險些站不住。
周逸陽冷笑着步步靠近,雖然嘴角挂着笑,但反而更讓人覺得害怕。
裴老經不住吓,臉都白了。
周逸陽步步緊逼,“你和林枞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老爺子眼神閃躲東張西望就是不敢直視周逸陽的眼睛。
“别裝傻了。”說着周逸陽直接甩出一疊文件,”這裡全都是你偷偷轉移晨曦資産,變賣股票的記錄,如果你不說出實情,到時那些罪就都眼落你頭上了。裴老爺子,您都快八十了,能在牢裡撐幾年呀?”
“我真的沒有想害你。”裴老面色煞白,在周逸陽巨大的氣場下根本撐不住多久,“他隻是讓我在董事會上推選他,至于那些文件什麼的,我全都不知道。”
“哦?那這麼說操控晨曦股價也和裴老沒關系咯?”周逸陽雙手插兜,身體慢慢前傾靠向對方,“那裴老侄子在兩天前大量買入晨曦股票這件事應該也是巧合吧?”
老頭猛地瞳孔一震,顫抖着雙唇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你應該知道操控股價以權謀私也是要吃牢飯的吧?不知道你那個侄子靠不靠得住,會不會幫你頂罪啊?”
老頭雙眼通紅死死低頭盯着文件,整個人都在顫抖。
“裴老您是晨曦的元老,也是我爺爺曾經的好友。或者我們之間也不必大動幹戈。”周逸陽拿過身邊的紙筆,攤在裴老面前,“把你知道的都寫下來,我保證給裴老一個安享晚年。”
老爺子看了會兒周逸陽,又掙紮着向着上白得讓人發慌的紙,至于顫巍巍地伸出手,接過周逸陽遞來的筆。
........
魏哲一拍完最後一場戲順利殺青。劇組約他晚上慶功,但魏哲一用身體不适婉拒了。
這些天他的确狀态不是很好,晚上一閉眼就是周逸陽的面孔。
才走出拍攝棚,魏哲一就看見了熟悉的車子慢慢朝自己駛來。
夕陽些許刺眼,照得魏哲一恍惚。
他擡起手,想擋住陽光,餘光瞧見有道身影在餘晖中若隐若現。
片刻後不遠處的身影愈發清晰,卻讓魏哲一的視線漸漸模糊起來。
越是靠近,魏哲一的腳步越是慢了下來,他仰着頭,仔細打量面前的人。
明明才幾天沒見,但魏哲一總覺得對方好像哪裡不一樣了。
對方很快朝着魏哲一走來,一把将他緊緊摟在懷裡。
“哲一哥,我好想你。”周逸陽聲音帶着哽咽,半張臉埋在魏哲一肩膀裡。
魏哲一感覺到脖子的皮膚上有熱流劃過,心慢慢就軟了。
他擡手拍了拍周逸陽的後背,回應這個擁抱,“傻小子,都出來了還哭什麼哭。”
偏偏周逸陽還越哭越來勁,一直用臉在魏哲一身上蹭,“我太想你了。”
聽着周逸陽用撒嬌的口吻說想念,魏哲一心髒像是被軟乎乎的棉花包裹住,又輕又暖,不由也濕了眼眶。
但他很快調整了情緒,稍稍推開了周逸陽些,“别在這哭,被别人看見了還以為是我欺負你呢。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