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什麼自作多情，有些事情的确是要搞清楚的。

墨戎被小劍靈這麼一打岔，也懶得再管這幾人尾随自己大半天的事了，“溫柔體貼”地對一旁暗自心虛的沈雁道：“你先回去吧，我沒事，不必擔心。”

沈雁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迅速離開了這個尴尬之地，都沒心思思考留戚言和墨戎兩人在這裡獨處是不是不太好。

秀兒：不，不是獨處，還有我呢。

然而，秀兒左右看了看兩人，不知道瞎想了些什麼，漸漸地紅了臉，更加努力地開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招高明！看不出來啊，你還這麼心機！”小劍靈驚了，他嘴上說說而已，沒想到墨戎竟然還是個行動派？

“你再胡說八道，靈石就别想了。”墨戎冷冷地威脅他。

果然，小劍靈聞言噤聲，恢複了安安靜靜看戲的狀态。

而此刻，戚言心裡卻是驚濤駭浪，怒火沖天：你對别人就那麼溫柔體貼，對我就這麼冷漠嫌棄？！呵，等着，雖然打不過你，但本小姐有的是辦法折騰你！

戚言幾乎是瞬間從自閉之中走出來，誓要讓這個渣渣悔不當初！

“你為什麼會覺得誰都打不過我？”此時的墨戎并不知道自己在無意間“得罪”了一個搞事小能手，然而态度卻是不經意間好了那麼點，至少不是那種能把人凍起來的冷淡了。

“你猜？”戚言微笑，憑什麼你問我就要告訴你了哈，哼。

墨戎不惱，也不追問，甚至還笑了笑，如果忽略他手中出鞘三分的劍的話……

無恥，太不要臉了，竟然用武力威脅？戚言在心裡大罵。

不對，等等，我記得原書裡也有類似的情節，當時是什麼情況來着？戚言眼珠子一轉，想起了那段男主在妖界“逼問”小妖怪的劇情，當時也是這樣，笑着拭劍，把小妖怪吓得屁滾尿流，什麼都供出來了。

然後？然後墨戎收劍，帥氣轉身，留下一句“逗你們玩的，謝了”，氣哭了那幾個可憐的小妖怪。

所以，這是想在本小姐身上用這招？呵，你也不打聽打聽，本小姐可是出了名的膽大包天，會怕你？

“告訴你也可以，你先告訴我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戚言“無所謂”地看了眼那散着寒氣的劍，起身，不緊不慢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不認識。”墨戎也不藏着掖着，反正那人跟他出手試探了幾招就走了，也沒告訴他自己是誰，這信息換得不虧。

“……”戚言被這句話噎住了，“你騙鬼呢？”

“沒騙你，她沒告訴我自己是誰。”墨戎對她吃癟的樣子很有興趣，“該你了。”

戚言被坑了一把，無奈地往樹上一靠，尾随了一天，實在是有點累了：“你那把劍，看上去很厲害。”

“有眼光！”小劍靈聽了這話，很是受用，“你看，她又關心你，又有膽識，又漂亮，又那麼有意思，不如你還是把她娶回家吧。”

“謝了，不過是我退的婚，他是被退婚的那個。”戚言順口接道。

“？！她能聽得見我說話？”小劍靈驚了。

墨戎神色一變，瞬間近身，将戚言壓制在樹幹上，手虛壓在她的喉嚨上。

“？”戚言對這突然的變故還沒能做出反應，茫然地與近在咫尺的墨戎對視。

樹咚？不對，你你你這是幹什麼？一言不合還真動手？

戚言剛想說話，就被墨戎捂住了嘴。

“我知道你會言靈，别說話。”墨戎也沒用多大力氣，戚言甚至還有閑心意識到他手上有着青草的淡淡香氣。

而這一瞬間的恍惚，在墨戎眼裡，便是默認了，他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問題，這個人知道他佩劍的秘密，甚至還能聽見他劍靈說的話。

小劍靈也難得沒再胡說八道些什麼，顯然也是意識到了危險。兵器生靈，自古少見，就算運氣好，得天時地利生出了靈智，也大多是血氣暈染，嗜殺成性，掌控不好甚至會令人走火入魔。

而他，未見血便有了靈智，思維清晰到能去唱戲，未來不可限量。若是傳了出去，定是無數高人蜂擁而至，搶得頭破血流也不罷休。如今的墨戎根本沒有能力守住他。

就連之前遇見的那位前輩，也沒有察覺到劍靈的存在，隻是因為這把劍似曾相識才出手試探。

“你能聽得見他說話？”墨戎松開了手，沒有在意兩人這暧昧的姿勢，開口問道。

“偶爾能吧……”戚言這才意識到究竟是什麼刺激到了他，讓他突然這麼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