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戚言早早地就醒來了，這個世界沒有手機沒有WiFi，沒有刷不完的社交軟件追不完的劇，屋裡甚至連消遣的讀物都沒有，隻有那些字字玄乎如同天書的冊子，看得人昏昏欲睡。

所以說，早睡早起也不是不可能，隻要足夠無聊，連睡覺都是很有意思的。

然而，當她走出屋門，想要感受一下寂靜時刻山間清晨的涼風時，卻發現，墨戎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外面的空地上了。

睡得比我晚，起得比我早，是個狠人。戚言伸了個懶腰，坐在石桌旁，撐着腦袋，有一搭沒一搭地看他練劍。

她昨天也和秀兒探讨過，靈力是吸收外界靈氣，轉化為自身所用而得的，在經脈之中流轉不息，至于如何使用，就要看她所學的心法和術法了。

想到這裡，戚言不禁歎了一口氣，她還沒有忘記，這位“惡毒女配”，是學音律的。可是，她又不會那些古典的樂器，不就是空有靈力境界，一點都施展不出來的意思？

亂彈亂吹幾個音，會有用嗎？戚言歎息着想。

墨戎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戚言似的，動作如流水般一氣呵成，沒有半點分心。他在感受築基之後的變化，将劍法與自身融為一體。

“哎，你看沒看見？她在那歎氣哎。”劍靈卻是一點都不專注，左顧右盼的。

“關我什麼事？”墨戎眼神都沒有動一下。

“你昨晚拿回來的，不是她給的嗎？我早就說過，她對你有意。”劍靈的聲音賤兮兮的，都可以想象得出八卦的小眼睛一眨一眨的神态。

“你與其關心這個，倒不如想想怎麼化形。”墨戎不為所動，餘光卻是不由自主地向戚言那裡飄了飄。

“化形啊，那當然是要順其自然啦，我怎麼知道怎麼化……”劍靈嘀咕道，不靠譜的本性暴露無遺。

而戚言在歎息之際，隐約察覺到了一道視線，擡起頭來，卻見墨戎偏過頭去，徑直走進了屋，步履匆匆。

戚言：？

什麼情況？尿急？戚言搖了搖頭，沒多想。

而“做賊心虛”的墨戎在走回屋之後，也反應過來，不就是不小心看了她一眼，跑什麼？

于是，他咳了兩聲，整理好心情，片刻之後若無其事地走出屋門，負着劍光明正大地環視一圈，然而，戚言卻不知道跑去了哪，哪都沒有她的身影。

……浪費感情。

——————

戚言順着山路走了出去，秀兒跟在身後，還是一副很害怕的模樣。

“不會掉下去的，你就放心吧。”掉崖？那是男女主才有的特殊待遇，一般人怎麼可能會掉下去？戚言扶着山岩，擺擺手一副毫無畏懼的樣子。

“可是，總歸還是會害怕的……”秀兒不敢往側面看，隻好盯着前方戚言的背影。

那是自然，誰修的路啊，一點防護措施都沒有！戚言面上不動，心裡卻是在咆哮，難道我每天出去都要經曆這些？師尊肯定沒安好心！

戚言沒說話，秀兒卻是想到了些别的——小姐定是為了陪我，才一起走這山路的，不然，以小姐築基中期的實力，不說騰雲駕霧，浮空飛起也是不成問題的，又何須走這狹窄的山路？

這麼想着，秀兒看着戚言“堅定”的背影，感動得淚眼汪汪，我定要好好修行，不拖小姐的後腿。

……

等兩人磕磕絆絆地走完了山路，周圍也就熱鬧起來了，山上修行的弟子們腳步匆匆，然而，路過她身邊的，總會擡起頭看她一眼。

“他們、為什麼要看我？”戚言摸了摸臉，确定上面沒沾上什麼東西。

“小姐不知道嗎？昨日剛傳出小姐被尊上收入門下的消息後，山上就轟動了。”秀兒追着戚言走到山路上前，就聽到了後面的議論聲，不過那些人說得實在是不像話。

難怪那些人看自己的樣子都是羨慕嫉妒再加上不服和鄙夷。戚言無奈。原書裡隻有墨戎有這樣“萬衆矚目”的待遇，沒想到現在，自己也是如此。

算了，看就看吧，又不會少塊肉，戚言沒放在心上，本想無視這些人，然而，事實證明，有些人就是嘴欠。

“就她也配被尊上收入門下？”一片嘀咕聲中，一道聲音格外清晰，戚言下意識看過去，隻見是昨日遠遠看見的“五仁”仙長門下的一位不知名弟子，一副炮灰的長相，又黑又醜。

“可不是，也不知道尊上看上了她哪一點。”有人附和。

“還有那個墨戎，築基都沒到，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啊？”

“就是，那個墨戎，一個入山考核就搞得灰頭土臉的，要我說，我一招就能把他打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