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聽為夫解釋!”單閻笑吟吟地攥緊了付媛的手,柔和的目光打在付媛嬌滴滴的臉龐,卻又隻能克制着不能靠近。
“好啊,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那熏香究竟是個怎麼一回事!”付媛亦不含糊,刻意提高了兩分音量,壓在男人胸膛的手不安分地劃圈。
單閻偏着腦袋,撫在付媛頸後的手緊了緊,“夫人若是這樣不信為夫,為夫也隻好另娶旁人了!”
付媛的眼睛瞪得圓溜,咬牙切齒地用口型道了句:“你敢?”
“做戲做全套,”他湊在付媛的耳邊,輕輕齧過一口,又挑釁似的應:“夫人這是吃醋了?”
腰間那雙盈盈一握的大手,又将付媛往他懷裡送。男人身上的體溫侵蝕過她軀體,兩人卻依舊隻能隔着房門做個不能恩愛的皮影戲。
“外頭好像沒有動靜了,”付媛的臉被他的目光盯得熾熱難耐,迫不及待地想要甩開單閻的手。她正欲回過身俯在門邊聽屋外聲響,卻又被男人抓着了機會,将她囚在了身下。
男人沒有出聲,隻是将食指抵在付媛的嘴邊,做噤聲狀。
他的頭微微偏向一旁,用鼻尖反複蹭着付媛的脖頸,彼時傳來屋外腳步聲,他亦不動聲色,隻是嘴角向上揚了揚,又接着吻在了付媛的肩上。
付媛腦海中隻餘陣陣嗡鳴,聽不見屋外細碎而輕悄的腳步。
凝珠是知道單閻對腳步聲格外敏感的,因此刻意放慢了動作,以免驚擾。
隻是她那點心思依舊被單閻捕捉,聽得一清二楚。
可憐付媛仍舊不敢動彈,隻能怔着看單閻那雙布滿青筋的手在她身上遊過,哪怕一時的激靈,她也隻能顫抖着身子咬過男人的肩膀。
牙印烙在單閻肩上,他卻隻是沉悶地嗔了口氣,不舍得放過片刻的溫存。
或許是這姿勢過于詭異,付媛這才暗暗發覺不妥,伸手想要撐起男人的胸口,将他推開。
然而單閻将觸了蜜般的手指撬入了付媛的口中,直到她的舌尖不耐煩地将那指頭往外推,他才饒有興緻地舔舐着指尖。摟在付媛腰後的手緊了緊,盡量讓她少倚靠在門邊。
“夫人,單府的門檻可經不起這般折騰。”
夜風侵擾,樹上蟬鳴遮掩歡聲;露水垂落,檐下木門吱呀作響。
付媛卸力在單閻身上,渾身癱軟得使不上勁,這才意識到男人的詭計。她恨恨地咬過男人的耳垂,怒嗔一聲,“瞧,就知道這熏香是奸人嫁禍。夫君哪有半點需要熏香作輔的模樣?”
再濃郁的龍涎香也不及那人嘴皮子勾魂。
單閻俯身将她抱起,騰出兩指将門閘上,“那可未必,娘送來的這份大禮,咱總得找個機會好好享用才是。”
青紗帳垂在戀人身上,不知何時纏繞上了手腕,付媛本能地将手抽起,卻又懸在了半空。
聽着她聲聲哀歎,單閻一滞,蹙眉擡眸看她,“何故歎息?”
“隻是歎單府的紗帳命苦,不過是昨日剛換上的,這便又要遭歹手。”她轉了轉被束的手腕,松開了紗帳,又緩緩摟上單閻的脖子,“夫君。”
“嗯?”
“為何不将這熏香拿去與單老夫人對質?非要大費周章地做這出戲?”
付媛在書房發現熏香時,很快便反應過來,這與兩人大婚之日房内的熏香如出一轍。
她本沒有發覺那熏香端倪,隻一味地覺着口幹舌燥,滿壺茶灌入依舊不得解脫。
可是前幾日,她為了讨得單閻歡心,又覺着他連日操勞,實在睡得不安穩,便去香料鋪特地尋過熏香。其中便有一味香料吸引了她注意,一番詢問後,才知那便是傳聞中作催情用的龍涎香。
她燎香是想讓單閻甯神,好讓他身心放松下來,免受公務勞神,便沒有選用此香料。卻沒曾想,這味香料竟會出現在單閻書房的木櫃中,豈不怪哉?
付媛甚至沒有一刻懷疑過單閻,隻将此香料斂在木奁中。她正欲将其收入懷中,待單閻歸來從長計議,随即便聽見了屋外凝珠差遣金枝的對話,猜測着此事定有蹊跷,便作一記順水推舟,刻意貼近了門嚷了聲“熱”。
既是催情用的熏香,她若是要與單老夫人同用膳,隻怕會被識穿,便幹脆佯裝身子抱恙,躲在房間裡等待單閻放值歸來從長計議。
單閻看着桌上的木奁,聽着付媛長話短說,便迅速地做出決策,要求付媛配合。至于其中原委,得等魚兒上鈎了才能詳盡地跟付媛解釋。
“娘的疑心重,隻憑夫人的一面之詞,是不會相信你我因此香生嫌隙的。”此話一出,單閻便更悔那日未将話說絕,才讓單老夫人鑽了空子。如若是她早已去信請戚茗姒,隻怕她今後為了離間兩人,定會做出更多禍事來。
與其讓她拼了命地找機會離間二人感情,倒不如随了她的願,佯裝兩人争執,好讓她放松警惕。
單閻揉了揉疼得厲害的眉心,接着道:“況且娘如今也隻命凝珠作眼線,再如何對質,以她們兩主仆的交情,也隻會讓凝珠吃了這啞巴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