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最終沒有把彌豆子留下,僅存的兄妹羁絆讓他們兩人很難再分開了。
因為事先不知道隐藏的内情,才提出了幫忙看箱子的阿織表示很理解。
聽說少年還有同伴在京極屋和荻本屋,荻本屋阿織并不怎麼熟悉,但京極屋可是有最有名的蕨姬,她所熟知的大多都是一些和人的情報。
這些估計也幫不上什麼忙。
“炭治郎…”阿織叫住了少年,她抿了抿唇,剔透的眼珠停留在了竈門炭治郎的耳邊,問出了一直以來比較在意的一件事,“你的耳飾是…?”
阿織也不知曉自己為什麼會在意這個耳飾,這個耳飾似乎擁有一種特殊的魔力,讓阿織在看到的一瞬間,就無法忽視它。
那是一種被激發出來的極為陌生的、埋藏在靈魂深處的悸動。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想問些什麼,又或者是想從少年那裡得到一個什麼樣的答案,但她還是開口問了。
“……耳飾?”
完全沒有預料到阿織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竈門炭治郎不明所以地重複了一遍,捕捉到了少女面頰上并沒有刻意隐藏的期冀。
少女似乎是想要觸碰一下這個耳飾,踮起腳尖,不由自主地探出手來,竈門炭治郎微微俯身,但是那雪白的指尖還沒有碰到就受驚了一樣縮了回去。
竈門炭治郎愣了一下,沒有堅持,他站直了身體,摸了摸頰側的日輪耳飾,面上是明朗的笑容,“是爸爸給的,聽他說是祖先代代相傳留下來的。”
少年沒有必要也沒有動機在這種小事上撒謊,況且他也不是這樣的人。
明明給出的是一個标準答案,很奇怪,在聽完了之後,阿織的内心卻隐隐有一種淡淡的遺憾彌漫開來,就好像她想聽到的并不是這些。
可是如果不是這些,那最符合她的預期的答案又是什麼呢?
“這樣啊。”
阿織不明白,她的聲音一瞬間輕得像細沙,似乎被風一吹就會散在了空氣中,呆怔了一小會才再次回過神來。
這個答案沒有帶來什麼意想不到的結果,阿織内心那種莫名其妙的怅然若失,随着這個話題的結束消失不見,并沒有在她的心中留下太多痕迹。
可能是最近沒睡好,讓她腦子裡湧現了許多奇怪的想法,阿織重新揚起笑容,她又撸了撸少年的額發,圓潤的眸子裡融化了蜜糖。
最後還是沒忍住,踮起腳尖在少年的面頰上捏了一下,低聲十分認真地囑托道:“炭治郎,遇到特别危險的情況一定要毫不猶豫地跑!”
阿織不覺得在沒有勝算,沖上去就會犧牲自己的生命的時候逃跑是一件錯誤的事情,相反,她認為這是極為正确的做法。
在阿織這裡,逃跑不可恥,就像是她,不跑的話隻會拖後腿,而炭治郎的話,大概會因為正直的性格而譴責自己。
“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少女眸光溫柔,唇齒間吐露出的是滿滿的關懷,姿态親昵的舉動讓竈門炭治郎很容易就能夠聯想到家人。
饒是竈門炭治郎再怎麼穩重也有些沉溺在其中了,他紅着臉大腦無法思考,下意識地“嗯”了一聲,應聲之後才反應過來阿織說的是什麼意思。
竈門炭治郎猛地睜大了眼睛,腦海中瞬間劃過無數想法。
首先是阿織小姐說的怎麼和别人說的完全不一樣啊?其次是善逸應該會很喜歡阿織小姐吧。
********
竈門炭治郎去往須磨房間了,沒再過多的停留,是鬼殺隊一貫的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風格了。
自他走後室内就重新歸于平靜了,阿織睡意完全消散,她抱膝坐在地闆上,慢吞吞地用指尖輕點着地面,腦子裡忍不住想着鬼的事情。
如果不見了的女子全被鬼抓走了的話,花街每個屋裡或多或少都有幾位遊女失蹤,這麼算下來,應該也有百十人了。
她依稀記得吃的人越多,代表鬼的實力越強大,這無疑是一個壞得不行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