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喝了酒的緣故吧,顔憶雲突然覺得喉嚨有點幹,咽咽口水,不自主的咬了一下下唇。都怪他,頂着這張臉怎莫能這樣盯着自己,妥妥的勾人犯罪嘛,誰看着他還能有坐懷不亂的自控力?
也就除了她沒别人了,顔憶雲推開解雨臣自己在那得瑟了半天。
要命了,她又咬下唇,解雨臣胳膊支在膝蓋上捂了臉,腦海裡雷劈的又是那些畫面,今晚還能不能好過了:“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他覺得自己提這要求都有點悲涼,太委屈了:“我說,你能不能以後不喝酒了。”
“還有,别咬下唇,起碼在我面前别這樣。”
心疼自己一百秒!!沒事……他安慰自己,有些債壓久了,連本帶息一起要她還回來,到時候一分都不能少了。
“為什麼?”顔憶雲又要下意識的去咬下唇,被解雨臣那幽怨的眼神一瞪,活生生的刹住了車,愣是突兀的扯成了個假笑。
“有個暴雨夜,有個人,喝了酒,咬了咬下唇,奪走了我的初吻。”
“!!!”,她就說解雨臣是個有故事的男同學吧,顔憶雲心裡都要給自己的英明預測鼓掌了,這才發現面前那說着前女友的男同學是自己的現男友。
卧槽,剛剛是不是錯把醋當蜂蜜了,怎麼心裡好酸,連開口都泛着酸味:“那……你要是不願意她能得逞?就你那身手,誰能強迫的了你……”
“我當然是願意的,可她忘了……我忘不掉,那可是我初吻”,解雨臣看着她,期待着她能想起那麼一丢丢來。
他有病吧,為什麼要當着自己的面承認這個?不應該哄自己說早忘了嗎?搓着手裡的那根棉簽,那醋意拌了白酒發酵的在心裡橫沖直撞,顔憶雲安慰自己那都是過去的事,不可以計較,卻還是捏斷了那棉棒。
不行,她生氣,她吃醋,她……她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裡,摔進了床上。
他以後肯定還會講二号,三号前女友,自己不能這樣,不可以這樣不大度。她不也給解雨臣講了那幾個男孩子的故事嘛,就當扯平了。
不行,不行,不行,她氣的在床上打滾。那些男孩子,她……連手都沒牽上過,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她以後……再也不喝酒……不咬下唇了……再也不了!
解雨臣看她繃着臉回了屋,忍不住笑了笑。難受嗎?吃醋嗎?心裡抓狂嗎?他也是!所以,她也要試試這心情,才知道自己每次有多煎熬。
小壞蛋,快點記起來,我就放過你。
無論是飛機上還是出租車上,顔憶雲那張臉一直皺巴着。小奇和輝哥一路上都不敢跟她搭話,最後還是周瑾看不下去了,開了腔:“我說小顔啊,得虧我們這次不見業主,不然這單肯定得被你吓跑喽。”
“大周,我沒辦法,暈車,我在艱難的忍吐,”顔憶雲隻能給自己找借口,心裡反思了一下,都昨天的事了,不能帶情緒工作。她揉揉臉,又扔了兩顆話梅進嘴裡,酸的她打了個冷戰,總算精神了不少。
海邊的度假别墅裡,他們先是一起羨慕了一下這資本家的生活,然後就馬不停蹄的開始了量房工作,三層小别墅,500多平米,外加門外那無邊泳池,這兩天的時間也不算富裕。
大周是個嚴謹的人,他和輝哥負責測量尺寸,任何細節尺寸都要親自把關确認。顔憶雲很是喜歡他這樣的工作模式,起碼不會因為一些低級錯誤,讓後面的人太被動。
小奇負責記錄數據,顔憶雲負責房屋結構的線稿,所以第一天顔憶雲最先忙了起來,從屋外開始奮筆疾書的趕進度,一屋一屋的細緻觀察,一遍一遍的校對有沒有細節的遺漏。
終于在落日前量完了快兩層的房,這樣明天就可以有時間再周圍轉轉,考察考察四周的環境。他們四個人坐在花園裡吃着海鮮,欣賞着遠處的美景。
無邊泳池下就是大海,遠方一層層的海浪吐着口水拍打在房下,就像一個玩瘋了的孩子,調皮又歡脫。那一抹耀眼的光暈被它一點一點的吞噬,變得越來越稀薄,大家都籠罩在了這玫瑰色的晚霞裡。
“啊~”,大周喝着冰啤酒,端着扇貝一口一個,不禁感歎:“這才是生活~。”
是啊,這才是該有的生活,不急不緩的跟着大自然的腳步,暫時忘卻了世間的煩惱。
“好美~,”這不是顔憶雲第一次看海邊落日,卻是她第一次希望那人在她身邊,轉頭的時候這美好的景色也裝在他眼裡,笑着變成共同的回憶。
她突然好想他,這個想法出來的時候顔憶雲吓了一跳,她什麼時候開始不知不覺的這麼依賴他了,美好的東西第一時間都想分他一半了。
她想起了電話裡薇薇的那個提議,回去要不要試試問問他?這兩天不見面就好好消消氣吧,畢竟解雨臣也從沒說過自己是一張白紙。她這又是何必那,為一個過去式的人。
是啊,都過去式的人了,顔憶雲沿着樓梯跑到海邊,拿起樹枝在沙灘上罵了個痛痛快快,心裡舒爽了不少。
報應總是跟在解雨臣這仨字後面,會遲到但從不缺席。顔憶雲一個人躺在酒店的床上内心崩潰着,剛剛還跟着大周他們在迪廳蹦的灑脫的不行不行的,抱個大菠蘿喝的爽歪歪的,現在就隻能幹瞪眼的望着天花闆抱怨。不知是海鮮不好,還是那菠蘿裡的冰太多,她犯了腸胃炎,拉肚子到虛脫無力。
也可能是她太弱,怨不得别人。顔憶雲看着手機裡他的名字,一遍一遍的編輯着短信,寫了删,删了又寫,最後煩躁的幹脆關了機,扔在了床頭櫃上,轉着食指的竹節戒指,一圈又一圈。
解雨臣,你這個壞人,連上天都寵着你,可這麼久了,你怎麼都不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