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比起大小姐脾氣,她還是分的清一二三四的。
那石燈被她左右不停的轉着,可背後的石山就是半點反應都沒有,秀秀擰緊了眉頭,心說這不科學。
林修貼在那石壁上屏息聽了會,不停的來回變換着位置。
“别動!”他突然喊到,秀秀回頭看到他的行為頗有些疑惑。
“往回再轉15度角。”
一陣石頭的摩擦聲。
“對對。”
“過了!再回來3度!”
“就是這兒!”林修十分有把握的用手肘撞進了面前的石壁裡。
本應該堅不可摧的石山,卻被他輕易打破了,露出了一個巴掌大的陶碗,裡面放着一把同色的勺子。
“就……這麼簡單?”林修看着那移開來的石山,驚喜的有些不敢相信,他剛才也就随意的轉了一下勺子的方位而已。
“看來……你也是很有這方面的天分啊,”秀秀拍拍林修的肩膀,算是對他剛才行為做了贊賞。
這時的林修全沒了剛才的穩妥,又開始了不好意思,“沒什麼,就是接觸的多了些,懂一些機械類的運作模式而已。”
他擡手又摸了一把那光溜溜的石壁,“還是霍小姐厲害,打開了上面的暗格,換作是我的話,得在這爬一天,也不見得上的去。”
“誇你就接着,客氣就假了。”
秀秀率先走進了那後面的門裡。
天上的一輪明月,皎白但不是十分的圓潤,秀秀看了看确認到,“應該是十五的月”。
腳下是無盡又暗色的水面,一波又一波的浪湧了過來,水汽立馬沾濕了他們的衣服下擺。湖中并無任何建築,卻長着一顆參天大樹,華蓋如雲,穿雲探月的遮出了方寸之地。
樹下有一方兩尺長的長方形木幾,離得不遠不近,在這夜裡卻看的十分清楚,它正中央的位置,正擺着他們進門時取下的那枚玉指。
真是奇景哈。
一位黑衣人端坐在陰影裡,樹影剛好蓋到了他的肩膀處,讓人看不清面容。他悠閑的品着茶,似乎已等待他倆多時了。
“這就到了?就這麼簡單?”林修有些詫異,他早聽說這流觞雅築的主人身份非凡,一般到這兒來求他幫忙的人,不大出血的抛出四分之一家産,是踏不進這月夜亭得見真人的。
難道……霍小姐并沒有對他說實話,瞞着他出了高價嗎?
“現在開始,你在這等,”秀秀從進來就一直盯着腳下的湖面,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林修突然覺得那團黑影充滿了危險的氣息,他抓起秀秀的手腕說到,“不行,我不能讓你一個人獨自去冒險,要去我們一起去。”
秀秀笑了笑,故意上下打量了一下林修,“據我所知,林大少爺忙于工藝鑽研,遊泳應該還沒安排時間學吧。”
“你這體格,我待會拖起來可有些吃力,免不了得先打暈你,你确定要去?”
這詢問是林修之前沒想到的,憋了半天都想不出該如何回答,很是窘迫。
“好了,不逗你了,”秀秀脫下頭頂的帽子和身上的首飾都交給了林修,全身隻剩一件長吊帶裙,白皙的皮膚在這月色下泛起了玉色,柔和溫潤的像個玉雕,看呆了那旁邊的有情人。
“女孩子的東西都是很重要的,你可别給我丢了。”
“待會無論發生什麼,你都得答應我别過來。”
“不許說不,不然我可生氣了。”
面對咄咄逼人的秀秀,林修每次都會乖乖妥協,這一高一矮的氣場互換,每次看都覺得很搞笑。
秀秀繃直了腳尖,慢慢試探的伸進了水裡,冰冷的溫度還是讓她渾身瞬間起了層雞皮疙瘩,這水冷的有些不同尋常。
事情當然不會這麼簡單,剛從那石山上往下跳的時候,她露出的一截手腕上赫然出現了一條紅線。趁着跳下來的時機,秀秀悄悄查看過林修的,他也有,但是顔色比她淺了不少,長度也比她的短了很大一截。
這問題一定是出在他們喝的那杯“特供”上,隻是他們下藥的邏輯,秀秀現在還沒猜透,但是肯定不是在那酒水裡,不然她不可能是最長的。
秀秀明白那湖一定不簡單,不管會遇到什麼,她都不能讓林修去冒這個險,畢竟她已經麻煩人家太多了。
“霍小姐,”林修在她旁邊低聲堅定的說到,“你放心,有事我一定第一時間沖過去,相信我。”
秀秀沒說話,擡起腳又往前踏了一步,水瞬間就沒到了她的腳面,真絲質地的裙擺遇水就像塊橡皮糖,一下就粘在了腿上,讓人渾身不舒服。
她卻回頭沖林修笑了笑,示意他别擔心,隻是心裡默默吐槽到,“這次要是成了,這人情欠的,隻怕是要以身相許才能還清了吧”。